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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长时间不自己洗头,他才意识到顾长浥给他洗头的时候是多仔细,从来不会把泡沫弄进他眼里。

不像他。

还没搓两下就迷眼了。

一旦失去视觉,别人的注视就仿佛无处不在。

他边闭着眼睛洗边跟背后的顾长浥说:“我自己没问题,你出去吧。”

起了雾的玻璃后面,他的身形影影绰绰,水珠洒上去,间或滑出一道水痕,斑驳地露出他的后腰。

那一段苍白流畅的凹陷,恨不得让人神魂俱灭。

听不见顾长浥的回应,姜颂快速把头发冲干净,“你出去了吗?”

他又冲了一会儿,空气里的氧似乎变得稀薄了。

姜颂按着胸口深吸了两口气,下意识地扶住了墙面。

热水关了,瓷砖触手微凉,让他稍微感觉好了一些。

他缓了两三秒,往手心里挤了一团沐浴液。

那是他常用的,英国梨的甜香瞬间在空气里弥漫开来。

他的呼吸也顺畅了许多。

只是热水一浇下来,他又有些喘不上气来。

肩膀上的泡沫都还没冲干净,他就把热水关了,拄着玻璃门的把手,推开一点小声向外问:“你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