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浥把手里的保温包放下,给邢策打了个电话,没人接。
他把护士喊来,“十二床的家属呢?”
护士打量了一眼他胸前的探视牌,“十二床术中大出血,去签通知书了。”
“应该不会。”顾长浥不信,“十二床只是拆固定腿骨的钢板,不会大出血。”
他话说得斩钉截铁,双手却在微微打颤。
姜颂戴着他亲手磨的佛珠,他不许他大出血,他就不可以大出血。
“的确不常见。”护士看着他没有半分血色的脸,“我刚听手术室那边叫的人,要不你直接去手术部那边看看?”
顾长浥机械地点头,“手术部在哪儿?”
手术等候大厅里挤满了人,但顾长浥还是一眼就看见了邢策。
一米八的老爷们儿,坐在人堆里不停地擦眼泪。
邢策旁边还坐着一位大妈,正宽慰他,“人有旦夕祸福,大难不……”
“姜颂呢?”顾长浥走过去,低声问他。
邢策把手里团着的纸狠狠摔在他胸口上,嗓子都劈了,“自己看!”
顾长浥把纸团缓缓展开。
首先露出来的就是鲜红的“病危”。
上面的每一个字他都认识,但是放在一起他又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