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您该去朝会了。”
门被叩响时,婢女声音微弱的在外响起,嗓音有些发颤的颤巍。
回应婢女的只有砸到门上的枕头咚的一声发出的声响。
婢女被吓得身子一颤,立即跪在门口,不敢再喊了。
“开门。”一道女音响起时,比婢女更快反应过来的是屋内的沈栖宴,婢女还没来得及起身,屋内已经传出沈栖宴起床的动静了。
“遵命,尊后。”婢女帮郁婳推开了门。
饶是沈栖宴反应再快,也没有推开门的速度快,她还在胡乱往身上套着衣服时,郁婳已然进来了。
沈栖宴背对着郁婳,一脸的生无可恋,知道自己又要挨骂了。
果不其然,郁婳开口就带着怒气,“郁夏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你为什么不去朝会”
“我”沈栖宴欲言又止,算了说什么也无用,自从她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一直在表达自己的排斥,却无法改变什么,说了这么多年了,她也说腻了,只得低眉顺眼的好声好气的和妈妈道歉,“对不起,我不会这样了。”
“穿好朝服收拾好去朝会。”
沈栖宴老老实实的嗯了声。
“女帝,冒犯了。”婢女低垂着头,小心翼翼的伸手给沈栖宴盘着发髻。
郁婳没那个闲心看着沈栖宴梳妆,只是催促了几声后便出去了。
听到母亲离开的声音,沈栖宴原本挺直着的后背突然松垮了下来,双手都懒洋洋的搭在化妆台上,撑着脸,叹了口气。
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她明明只是和盛时妄睡了一觉而已,怎么一觉睡醒就出现在了这种地方。
身上穿着雍容华贵的金丝朝服,一转身就是跪拜于她脚下的臣民。
沈栖宴花了许久的时间才缓过来自己回不去京都的这个事实。
每日听着郁征、郁容、郁迟给她灌输着颠覆世界观的话,沈栖宴脑子都要炸了。
她更没想到慕廑昕在花城完全就像变了个人一样,竟然还是人人推崇仰慕的大祭司。
原本在京都还能和慕廑昕说笑几句的郁家三兄弟,如今见到慕廑昕都是下意识的鞠躬,尊称一声大祭司。
唯一让沈栖宴觉得有些慰藉的是,她以为去世多年的母亲还活着。
那场车祸是切实发生了,但慕廑昕救下了郁婳,将她送回了花城。
在沈栖宴记忆里,以为慕廑昕出国的那些年,不过是因为慕廑昕在花城替郁婳疗养身体。
花城的时间流逝比京都要快很多。
母女俩多年未见,刚开始重逢时,郁婳还多加安抚了几句。
可沈栖宴却顽固不化,她还是不想呆在这,她还是要离开。
终于,在沈栖宴多次去缠着慕廑昕,让慕廑昕送她回京都时,被郁婳撞见了,郁婳发了脾气。
“郁夏你记好自己的身份,你不属于京都,你天生就是花城的女帝”
“你心心念念应该想的是怎么样让花城人民有更好的未来,而不是为了一点情情爱爱在这纠缠大祭司。”
“花城和京都的人不会有未来”
郁婳的话将沈栖宴训得委屈,眼圈通红的回嘴,“那你呢”
“你自己就能为了爱情和爸爸在一起,你就能为了爸爸放弃整个花城,为什么现在却要来强求我”
“你从小生活在这里都能放弃花城跟着爸爸去京都,我对这里没有任何感情,你为什么总强加给我一些你自己都做不到的观点。”
郁婳被沈栖宴的话气的手发抖,“就是因为我经历过,我知道没有结果,所以才阻止你”
“我没经历过,你不要把你的经历强压在我身上。”沈栖宴倔强的仰着头反驳,“而且我叫沈栖宴我不叫郁夏”
郁婳和沈栖宴就这么吵了一架,整个郁家都来哄,慕廑昕也来劝了几次。
也不是慕廑昕不帮沈栖宴,而是他也无法送沈栖宴回到京都,之前带着郁婳的来回只是他通过占卜一早算出的时间地点,然后等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