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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临青靠在浴桶上,痛意渐渐炽烈起来,让他不由自主地摩挲着镶嵌在桶壁的两柄暗扣。

只有细微的水声在此处响起。

简临青觉得好安静。

晏满满不在啊。

宫中不知道出的事什么大事……今日是中秋,因着皇帝驾崩,不会大办,但宫中小宴应当是不会免去的,后宫妃嫔皇子坐于一处,同吃同饮,可从中做的手脚也颇多……

简临青分散心神臆测着,借这个让自己少着意于周身凛冽疼痛,然后那痛意短短时间里越来越盛,让他不得不取了软木咬在齿间,手也紧紧握住暗扣。

这痛苦越演越烈,远胜从前毒发,像是巨浪侵袭,打得简临青眼前发黑,身体像是要被劈开一样,他不得不把自己双手束缚起来,死死地咬着齿间软木,他在无法言喻的痛苦里,疼得眸色都灰败,昏昏沉沉不过去了多久,等到燃着的药香气味消散了才顶着透了墨发的汗回神。

经久不息的疼痛终于蛰伏回去。

简临青吃力地把手放出来,两边腕骨被磨得皮肉翻卷,鲜血和药汁一同蜿蜒,软木一取下来,都被咬裂了。

我牙口倒还是挺厉害的,他苦中作乐地想。

他又在浴桶里坐了会儿,等恢复了气力之后才起身穿上衣服叫了人进来,羊溪一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和手上的伤就眼眶红了,“殿下好些了吗?”

简临青伸出手让云岚岚包扎,笑着安慰,“现在已经不痛了,你看看,现在才下午呢,你家殿下我就已经好了,别太担心,会越来越好的。”

羊溪重重地应了声,满怀感激地看着云岚岚,已经在心里想着要怎么感谢她了。

伤口包扎好了,简临青不堪疲累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已经是天色昏沉,快要入夜了。

晏沉还没有回来。

简临青不是很担心自家晏满满,如今的局势已经被牢牢捏在手心里任由他搓圆捏扁,简临青不觉得他会出事,只是在想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直到现在还没回来。

他不免有了几分好奇心,想着等晏沉回来好好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