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冲记得这是李斯和秦王第一次见面,秦王应该拜他为长史才对,才有要李斯就任长史的话,没想到历史重来时,有些出入,李斯和秦王第一次见面就给拜为客卿,而李斯也把他那条既是毒计,也是妙计的“利剑”献给了秦王。
这其中的曲折周冲不好明言,要不然还不给曾澍发当作未卜先知的神仙,略一思索,道:“这事还是请李先生说比较好,我这局外人也不甚了了。”
他是想把球踢给李斯,任由他去处理,可是曾澍发毕竟久历人世,人生阅历丰富,问道:“你不愿意说,大伯明白。不过,还有一个问题,伯父想不明白,李斯的变化怎么就如此之大呢?刚刚还是一副疯癫之态,现在就一如平时,是李斯本身没事,还是贤侄有妙手回天的神术?”
“姜不愧是老的辣。”周冲在心里赞叹他的精明,道:“这事,我也不太明白。大伯,你是知道的,小侄去做做豆腐,出点油还行,对医理嘛是一窍不通了。”
范大举人中举后发疯,是因为痰迷了心窍,给一个巴掌拍回来。李斯虽然没有发疯,也没有痰迷心窍,他一心回想着和秦王谈话时的情景,太过专注,对身周的事物皆不理会。周冲因势利导,以秦王的声口和他对答,他这个功利心极重之人一听说要他就任长史,而不是客卿,那无异于一个雷霆响于耳际,一惊而醒。
这其中的曲折,周冲自然是不能明言,只好撒个谎了事。
“这就怪了,很奇特啊。我听你们的话,好象君臣对答。”曾澍发摸着胡子,沉思着说。
周冲转移话题,道:“伯父,王上给的赏赐,小侄已经带回来了,一百金饼,如何处理,还请伯父拿个主意。”
“这都是贤侄的功劳,理应归贤侄所有。”曾澍发想也没有想,直言道。要是换个人,肯定会说这事听凭贤侄作主,那样的话,貌似在推脱,其实在说应该还有我一份,象他这样直言,的确是难能可贵。
古人心地纯朴,不贪货汇,真是难得!周冲在心里感叹,道:“伯父言重了,要是没有伯父从中相帮,周冲今日仍窝在乡下,哪有今日。小侄就取十金,余者皆归伯父所有。”
“不敢,不敢。”曾澍发一口拒绝,道:“贤侄这话就不对了,伯父是万万不能受。”
周冲也是一个不为己甚的人,解释道:“伯父古道热肠,给小侄很大的帮助,可以说是再生之父,伯父要是不受,小侄更是连一金都不敢取用。”
“贤侄,你真的是言重了,言重了。”曾澍发思索着说:“贤侄是个忠厚人,要是伯父不受的话,你也难心安,这样吧,伯父就取一金。”
秦王的赏金以最保守的方式计算,就算两千两黄金,就是两万两白银,换算成现在的货币,比起著名的诺贝尔奖金只多不少,周冲这一次收获不小。这是秦王的大手笔,比起那些一味高喊“科技兴国”,却拖欠教师工资、不改善教学环境的官员来说,可爱了何止百倍。
他这是象征性地接受,周冲忙道:“伯父,你请听我说。小侄取十金,是作盘缠之用,行路在外,钱财太多,反倒不安全。权当是小侄寄放在伯父这里,要用时,小侄自来取,伯父意下如何?”
“周兄要到哪里去?”李斯和曾淑瑶并肩而来,曾淑瑶一脸的幸福,也不知道李斯用的哪一招哄得她的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