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冲笑道:“大人,周冲句句肺腑之言,字字出于真诚。王上雄材大略,独步千古,不是周武王所能比,周冲虽有微劳,只不过供奔走而已,哪能与太公相提并论,大人再这么说周冲是愧煞无地了。大人,请你饶过周冲吧,不要再说了。”
反正称赞周冲只不过是个引子,赢宁借机直入正题,击掌赞道:“好好好!周先生高风亮节,赢宁好生佩服。赢宁请问周先生,天下统一了,下一步该如何做呢?”
他的意图非常明白,就是探听周冲想法,周冲心如明镜,却打起哈哈,道:“大人可把周冲给问住了。天下一统了,后面该如何做,周冲以为这要王上说了算,周冲一奔走之人,哪能知道圣意呢。大人是宗室长老,又是朝廷重臣,想必是知道吧,还请大人给周冲教诲。”
这一反客为主,还真是有点出乎赢宁意料之外,好在他老奸巨滑,略一思索就有了说词,道:“周先生是知道的,大秦唯才是用,赢宁虽有一点才情,但比起周先生可就差远了,是以嬴宁不曾为统一天下而效力,只能处理宗室中事。因而,对于圣意,嬴宁还真是不知道,还要向周先生请教。”
“承蒙大人瞧得起周冲,周冲要是不说,也太对不起大人了。”周冲一副感动模样。
周冲是秦王跟前的红人,知道得很多,要是他能透露一丁半点的话,对嬴宁必然有莫大的好处,嬴宁精神大振,道:“请周先生教诲。”
“教诲不敢,一点浅见而已。”周冲说得很谦虚,其实很油滑,道:“周冲以为天下一统了,战乱已经结束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励精图治,恢复生产,让百姓有好日子过。”
这话乍听很有理,其实是空话,一点实际的东西都没有,谁不知道接下来是发展生产,与民休息呢?
嬴宁在心里骂周冲油滑,脸上却是一副恍然大悟模样,道:“周先生一语点醒梦中人,听了周先生之言,嬴宁是茅塞顿开。只是,有一点嬴宁不太明白,还请周先生指点迷津。治理天下的方式很多,请问周先生王上打算如何治理天下?”
周冲想也没有想说出了一句更大的空话,道:“当然是以王道治天下!”
太也不上道了,嬴宁恨不得抽周冲两记耳光,强忍着不悦,道:“对对对,王道荡荡,方能治天下,周先生所言至理名言呐。周武王伐纣,牧野一战大败纣王,自此天下一统,海内归心。周武王审时度势,刀枪入库,马放南山,意示天下从此太平,分封诸侯,诸侯尽力图治,天下得以安宁。”
“王上圣明,一统海内,天下之大远胜于周武王,功业更是独步千古。周先生可知王上是否要效仿周武王,行王道而治天下?”
效仿周武王一语才是他的真意,那是说他想要秦王象周武王一样分封天下,那么他是宗室长老,只要秦王愿意分封,他不仅有一块土地,还是一块肥沃之地,他就可以去做土皇帝了。他之所以来找周冲,那是因为周冲的功劳非常大,若是分封的话,周冲也会有一块肥沃的土地,先把周冲这样的重臣拉拢,一起向秦王施压,那么分封之事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周冲回答道:“这事,王上还真没提起过,我们只商议过如何庆贺,至于治理一事还待日后再议。”
嬴宁眼睛放光,道:“周先生,嬴宁有一句肺腑之言,攸关周先生身家性命,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