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吸口气,冷静一下,放缓语气道:“你给周先生瞧过病了?”
胡微回道:“回王上,臣奉旨去看过了。”
“周先生得的什么病?真的是风寒?如实报来。如有半字虚言,寡人砍下你的脑袋。”秦王语气极为严厉。
胡微吓得又跪下了,道:“王上,臣无能,实是不知周先生犯的什么病。”
“怎么?你成饭桶了?”秦王一惊站起,道:“你给寡人听清楚了:周先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寡人要你的命。”
胡微结结巴巴道:“王上,周先生先是头疼,后来心又疼起来了,臣和几位同僚商议过,皆不知周先生犯的是什么病。王上饶命,王上饶命!”
大脑组织非常复杂,心脏也不简单,周冲深知此理,先说头疼,再说心口疼。这两种毛病一齐发作,不要说医疗设备极为简单的秦代,就是在现代也不见得有办法,糊弄几个太医自然是不在话下。
秦王也知道药医不死病的道理,周冲真要是不济了,就是把太医杀光也是于事无补,放缓语气,问道:“你们怎么处置的?”
“臣等无能,只有请周先生好生调养。”胡微回答。
秦王兀自不放心,道:“就真的没办法了?”
胡微叩头道:“臣等无能,无扁鹊之术,实是无能为力,还请王上恕罪。”
“好了,下去吧。”秦王挥手。
胡微谢恩,退了出去,方才敢用手抹去额头上的冷汗。
秦王看着赵高,道:“平日里,寡人有事,自可找到人商议,现在倒好了,身边除了你,一个人也没有。周先生一病,缭子先生他们全病了,他们这是商量好,要和寡人过不去。”
赵高小心翼翼地回答道:“王上,以臣所知,周先生自从病后,闭门谢客,任何人都不见,就是李斯也没有见着。缭子先生他们也和周先生一样,闭门谢客,任何人不见,他们怎么商量呢?”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秦王瞪了一眼赵高,解释道:“他们都是才智极高之人,要商量一件事,用得着和平常人一样,聚在一起,争吵一通才有结果。只要一个眼色,皱一下眉头,甚至装一下病,他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周冲这一病,缭子先生他们准是悟到了什么,才同时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