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出发的是左队，由加朗派的长老率领。

贺远与几个出家人算作一组。周围摧动牲口的声音此起彼伏。

右队的江湖人纷纷跳上坐骑，一个新鲁派的僧人骑在马上，带领右队走出校场。牛大与苗三赶着马车，汇入车队。

右队虽然有密教的人的组织，也只是勉勉强强排成了队形。队伍一动就开始散乱，几个僧人与胡人武士骑在马上前后招呼，勉强让这一队人开出了校场。

贺远与勒真落到了队伍最后，看到牛大赶着马车跟了上来，他才摧动骆驼。

道路上扬尘飞起，他临时找了块儿布，围在脸上，以避开灰尘。

走了没多远，前方的智清禅师控制着马匹放慢速度，逐渐跟贺远并行。

“贺师傅。”

贺远侧头看过去，高大魁梧的智清禅师，把一匹健马累的直喘粗气。

禅师毫不避讳地问道：“您看出什么来了吗？”

贺远装糊涂：“您说的是？”

智清向后方指去。

贺远回头，看到左队的人也逐渐跟上来。

智清禅师说：“前面有人带路，后面有人压阵，是怕这些人半道逃跑呀。”

贺远笑着说：“这个时候，大家都上了名册了，逃跑还有用吗？”

智清说胆：“难免有人不死心，密教一定会有防备。咱们终究不是他们的嫡系。只怕真遇到危险，咱们还得靠自己，靠抱团取暖活下去。”

贺远点了点头，“我明白大师的意思，多谢。”

智清说完话，摧动马匹赶上了前面兴教寺的信仁禅师。

贺远看了一眼，勒真应该是听到了智清的话，但是，这个年轻人一点反应也没有。

路上扬尘太多。

贺远有意控制住速度，故意落后一点，落在了右队的最后，避开尘土。

此时季节尚且炎热，上午出发，到了中午便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