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是了。”封梧的语气颇有些遗憾。
“你可歇歇吧!”楚纵眉梢间透出得色,“人鬼殊途听过没有?”
“听过,怎么了吗?”封梧偏头去听。
“一人一猪,跨物种的恋爱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楚纵抚掌笑叹。
封梧也不生气,他沉吟了片刻,摇了摇头:“那阿纵一定是没听过美女与野兽。”
楚纵垮下脸,面无表情道:“本人性别男。”
封梧笑眯眯提议:“阿纵可以选择做野兽,我不介意。”
“滚!”楚纵当即转过身去,用后背对着封梧。
封梧笑着去他身旁坐下,揽过他的肩膀,好声好气地劝:“如果阿纵不喜欢‘美女与野兽’,‘人鬼情未了’也成。”
“我不喜欢——”楚纵别过脖颈,躲开耳侧温热潮湿的气息,“我喜不喜欢有什么重要?你既然自诩是人,还爱‘人鬼情未了’,就到荒山野岭找鬼去呗。祸害我这生人做什么?”
说着,他自顾自翻开一本辅导书看了起来,不理人了。
“野鬼哪有阿纵好。”封梧扣住楚纵的手腕,夺了他的笔,凑到他耳边笑。
“别,你这么说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楚纵说的不满,两条眉毛却飞扬起来,端是十分受用。
封梧见缝插针地亲了一下他的侧脸。
“你干嘛?!”楚纵感到侧颊一暖,下一刻,惊得直接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
他猛地回过头,朝门口鬼鬼祟祟地瞟了一眼,见房门还好端端关着,因为呆滞而尤为凶神恶煞的神情这才缓了些许。
“你锁门了没?”他曲起手肘戳了戳封梧,放轻了声音。
“锁了。”始作俑者封梧无辜地眨一眨眼睛。
“幸好,”楚纵总算找回了底气,声音也复提了上来,“不锁你就完蛋了!”
而后似是发觉自己的反应过激,又恶人先告状地瞪了封梧一眼:“都怪你,美色误国!”
他是理不直,气也壮。
“美色”封梧淡定接话:“如是真误了,照这么说,这位楚陛下以后是不打算睡我了?”
“干嘛把睡个觉说的那么……”楚纵皱起眉眼,一时语塞,“那么不寻常!”
封梧来借宿的时候,楚纵是被兰女士要求打地铺。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每次房门一关,他二人睡哪儿,如何睡,还不是得由他俩自个儿的意愿?
楚纵打地铺也就是在兰女士面前装装样子的,待到兰女士瞧不见,他一骨碌就从床下翻身上去,和封梧一起挤一张床了。
而今他们俩私底下已经在一张床上同眠过许多次。当然是盖俩被子纯聊天的那种同眠。
可在封梧的话里,偏偏变了个意思。
“参照古文言换了个使动用法而已。很不寻常吗?”面对楚纵的审视,封梧坦然得很,“那换成我睡阿纵,会不会好一点?”
楚纵对天翻了个白眼:“谁信?你就是故意的!”
他不由得怀念起了此前那个温雅得体的封梧。并在心里埋汰起曾经因为距离感胡思乱想的自己,自从他与封梧真正意义上的朝夕相处后,他愈渐发现这小子心里黑的很。
人前还能维持温文尔雅的模样,人后却要么油嘴滑舌,要么动手动脚,总要把他捉弄得说不出话来。
他自诩为人够横,可遇见封梧这等恶人也是没奈何了。
想归想,又说:“说的好像以前睡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