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当即冷笑了一声,开口喝道:“今儿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不是爱打仗吗,不是爱将人脑袋坐在屁股底下吗?来人,将他们给我绑起来,一个个的脱光了衣服挂在宜春院的栏杆上。少脱一件儿我把你们全身都扒了挂在军营的旗杆子上。”

宋一山等人一愣,讪讪的开口问道:“头儿,咱们自己的四个人也脱了挂上?”

薛蟠一听这话,心里头强压的怒火再也忍不住的爆发出来,张口就骂道:“放你娘的狗臭屁。你脑袋灌水了折腾自己人,老子让你把对方的人脱了挂上!”

顿了顿,又忍不住骂道:“什么里外不分的猪脑子,活该让人欺负。”

对方二三十个大汉闻言,也连连冷笑道:“薛蟠,我们知道你是圣上身边的红人。可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也别太嚣张了。”

薛蟠肆无忌惮的回道:“我的名字也是你们这群土兵叫的。于民,我乃是大雍朝三等侯爵之后,名牌上录有袭爵资格的忠信侯嫡长子。是贵族,你们这些平民见了我合该跪拜行大礼。于军,我乃是圣上钦定的正四品指挥佥事,专任教化练兵监察教头之事。乃是你们的长官,见了我也理应行军礼。现如今你们二三十人见了我别说行礼问安,居然还敢在私下诋毁朝廷命官……我即便捉了你们去见南安郡王,你以为他会不会为了你们几个兵和我作对?”

众大汉神色一凛,沉默半日,领头儿的粗犷大汉闷声说道:“从来奸佞最猖狂。老子们在西海沿子拼命杀敌的时候,你们这些个官老爷还躲在京城胡吃海塞呢。现如今祸害了京城还不够,又跑来军营折腾我们这些个将士,让他们一天天的趴在泥浆子里头滚来取乐,又弄些破网破木头的折磨他们。他们这些新兵蛋子贪图你那一点子吃食不要尊严了,可我们这些血战沙场的老兵还受不了。小侯爷若是想找人取乐,自可去戏班子里头找小戏,何苦糟蹋我们这些臭当兵的。”

话音未落,火炮营众将士却不干了。当即朗声吼道:“放你娘的屁,我们那是训练,那是特殊训练,你他娘的才是供人取乐的哈巴玩意儿呢!”

那大汉一脸不屑的反驳道:“屁的训练,训练能把你们训练成这种德性?连老子一拳都吃不了,还敢说自己是个兵?还有那个,老子没等下手呢你他娘的先跑了,将来真上战场了还不是背敌投降的货?别给咱们当兵的脸上抹黑了,你们就他娘的是一群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宋一山听了大汉的话,下意识回头看了众兄弟一眼,张口反驳道:“老子是斥候,斥候、斥候你懂不懂,老子只需要观察的细跑得快暗杀熟练就行了。谁他娘的跟你正面交战?”

人群中另外几个大汉立刻不屑的笑出声来,看起来根本没将宋一山的话放在耳中。

秦越也通红着脸辩白道:“老子擅长的是水下搏杀,你他娘的有本事和老子在水底下干一场。老子轻易玩儿你十个来回。”

众位大汉闻言,笑的更厉害了。

薛蟠坐在桌子上冷眼旁观,看着对方一个个露出漫不经心甚至鄙夷的神色,有些冷漠的开口说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你们就能肆无忌惮的打我的兵?”

那领头的汉子瞪着铜陵大的眼睛粗声说道:“他技不如人,活该被打。老子打他怎么了?小侯爷也就是仗着一个身份欺压我们罢了,若换成平常,老子连你一起揍。”

薛蟠闻言,轻笑着双掌连拍,颔首说道:“好,好,好。技不如人便活该被打,这句话我喜欢。换句话说你们势不如人岂不是活该被欺?”

说着,薛蟠面色陡然一冷,寒声吩咐道:“都他妈的想什么呢,老子不是说将他们的衣服都扒了挂在宜春院外头吗?怎么还没人动作,当老子的话是放屁?”

火炮营众将士闻言,神色一凛,连忙应诺。三五成群的走上来准备捉人。

对面的二三十个大汉见状,立刻机警的站了出来,摆出防守的姿势准备应对。两方人马对峙,各个杀气凛然虎视眈眈,气氛霎时间凝重起来,虎鲨营乃是南安郡王旗下最精锐的水师,自建朝以来经历大小战役无数,血的历练和考验已经将这只兵营淬炼的仿佛钢刀一般。到了南安郡王承袭王位之后选拔将士的标准愈发高端,又接连打了十数场硬仗,现如今能留在虎鲨营的将士更是历经百战的老兵,各个以一当十。而火炮营的将士们一来都是半年前新招的兵,二来火炮营主要针对的还是火炮火筒一些更为“先进”的武器,虽然经历了半年多的磨练,各方面素质有所提高,可要是即刻拿下虎鲨营的将士,也没什么优势。

正在两方小心翼翼地试探之时,薛蟠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们出来的时候有谁带迷魂弹了?直接扔一个将他们撂倒不就完了,傻愣愣的站着干什么呢?”

火炮营等人面面相觑。在他们的观念看来,平时的训练这般手段倒也无妨,可现下是和对方的老兵直接对打。若还是用这个的话……会不会太不尊重了?

薛蟠嗤之以鼻的嘲笑道:“战场之上活下来的便是胜利者。既然有轻松取胜的法子何必真刀真枪的明干,你们不嫌累得慌?”

宋一山立刻从腰间掏出一包包的好好的牛皮纸,大声喊道:“大家伙闭气——”

说完,信手将牛皮纸包打开扔到了人群当中。一阵风吹来,白色粉末四处飘散。对方二三十人虽然也立刻屏息,但他们并未经过专业的海下闭气训练,自然也不比火炮营众人。没过几十息的功夫便忍不住的吸了口气,大量的迷魂烟吸入身体,众人的脑袋立刻迷糊起来。不过三息的功夫,虎鲨营的众汉子便摇摇晃晃的倒在地上。

而薛蟠也在宋一山扔出迷魂弹的第一时间吞下了一丸药,待烟雾散尽,看到虎鲨营的将士全被迷翻在地上,不由得轻笑道:“就这么点儿能耐还敢和我咋呼!”

秦越等人也在己方将士的帮助下松了绑。宋一山凑到薛蟠跟前小心翼翼地问道:“头儿,接下来怎么办?”

“扒衣服挂人。”薛蟠恶狠狠的瞪了宋一山一眼,开口威胁道:“再让我重复一遍,你小子就死定了。”

宋一山倒吸了一口凉气,立刻点了点头。吩咐众将士将虎鲨营将士们的衣服扒了下来,光溜溜的排成了一排,鱼贯上了二楼,真准备将人挂到栏杆上取乐众人。

却听见门口一声暴喝道:“你们在干什么?”

薛蟠抬眼,发现是得到消息匆匆赶过来的南安郡王和其他几位将领。

薛蟠好整以暇的挑了挑眉,摆摆手算是打了招呼后,冲着虎鲨营的头儿孙威笑道:“孙佥事看不出来吗,我准备在宜春院挂两头裸猪取乐。”

孙威看了地上光溜溜的几个将士,原本就凶恶的脸上陡然浮现两丝杀气。冲着薛蟠咬牙切齿的寒声说道:“杀人也不过头点地,薛佥事这番举动有些过了吧?”

薛蟠冷笑一声,腰部微微用力纵下桌子,走到孙威面前说道:“你这是什么表情,所谓愿赌服输。他们既然落在了我的手上,我想怎么处理就是我的事儿。与人无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