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曹丕活一天,司马懿便会乖一天。
……
曹丕瞪圆了乌黑的眼楮,盯着刘协,没问出声,可是快要能听到摩擦牙齿的声音。
这种时候,正该干柴烈火,刘协居然一副想着什么心事的样子,随随便便地回应一下他,就心思不在了。
是他魅力大减,还是说有哪个胆大包天不怕死的东西爬进了刘协心里,侵占他的地盘?
刘协还不知道惹到了曹丕,回想着早朝上出列奏事的那个身影,问曹丕:“司马懿这人如何?”
曹丕疯了:“你要这个时候跟我谈论司马懿?”
刘协猛然回过神,刚刚想法跑得太远,把面前的小气鬼得罪了!
还没来得及弥补,曹丕一转身,大步走了。
刘协想追,可是衣带全是散开的,等他匆匆收拾好从那块山石背后出来,曹丕早走没了,只有一群慌忙跪地的宫卫,跪得虽快,还是叫刘协看见他们闪烁的目光。
刘协干咳,走了。
他走以后有人忍不住跑到山石背后去看,找到一块做工精美的玉璧,一群宫卫犯了难,这是上交了去解释怎么捡到的呢?还是扔回去当做没捡到呢?
那玉璧上的“宁”字要是不那么明显就好了。
正犯难,陆绩走过不远处,几个宫卫互相看看,干脆跑过去拦了陆绩,把那玉璧交给他,只说巡逻途中捡到,请代转宁王。
陆绩接过去,看到“宁”字,不声不响地点点头,拿着走了,宫卫们松了口气。
曹丕其实走没多远就发现玉璧掉了。
玉佩组的玉璜下坠着两个冲牙,走动时,冲牙踫击更下面的玉璧发出清脆的声音,这是此时颇有身份的人才能佩戴的饰品。
玉璧一掉,冲牙踫不出声音来,曹丕走出一截便发觉了,一想就知道是刚刚和刘协忽然起意厮混时弄掉的。
刘协的衣服被他扯开了,若是立即走回去,刘协要整理衣服,一定还在那,这么一来,倒显得他急切欲和好了,那先前发的脾气算怎么回事?
要么,就等它落在那吧!
说不定刘协会以玉璧为契机召他。
小气巴拉的曹丕这么想着,一脸坦然地出宫去了。
出宫干嘛?找司马懿麻烦。
司马懿不驼着背的时候,文人的风骨也是看得出来的,不过这家伙即便学着曹丕做出憨厚的样子傻笑,也给人一股怀有阴谋的感觉。
曹丕的好友形形色色,有他弟弟曹植为首的狂浪之徒,还有也是他弟弟曹彰为首的愣头青,司马懿算个特例,大概因为神态上有些渗人,他除了曹丕似乎别无好友,如果私底下来往的也算,那么刘协也算是司马懿的好友。
作为文人,司马懿不善词赋,就这一点,跟刘协有了共同语言。
有时来了地方上进献的美酒,眼馋有人得了封赏的司马懿就跑到宁王府来蹭酒喝,多半能撞到朝堂上十分大方把酒全赏下去,自个下来溜到曹丕这喝酒的刘协。
大半时候,扯东扯西的三个人倒算谈资不断,可偶尔些时候,提起词赋,刘协就会站到司马懿那一边去,两个人用看“异类”的眼光看曹丕,让曹丕十分不爽。
有了这些前车之“鉴”,刘协跟司马懿之间,有足够曹丕发酵点什么味道出来的空间!
曹丕而今是王,走哪里不如以前随意。
曾经一匹马,几个亲卫就去了。
现在要是想象以前那么干,非得等深更半夜街上没有认得他的人以后……搞得像去干什么坏事一样,否则,就只能前呼后拥,卫士过百,下人仆从同样过百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