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林琰与柳骥当值,待的散了值,柳骥便邀了林琰去小酌。
他与林琰同岁,不过略小了两个月。许是从小念书鲜与别人接触,因此说话之前总是会红了脸。他与林琰石大洲两个最熟,便时常与他们一起,倒不是为了别的,实在是与别人不大说得来。
林琰虽然觉得他性子过于柔弱了些,倒也并不排斥,笑问:“不知清飞要去哪里?”
柳骥想了想,道:“京中酒楼中最佳之所,莫过于醉仙楼了。听说那里又有新酒出来,子非若是无事,咱们往那里去坐坐?”
林琰险些笑出来,道:“如此甚好,清飞请了。”
二人说笑着出了翰林院的大门,外头两家的马车都在那里了。跟着林琰出来的平安见了柳骥亦步亦趋地跟着林琰,上前来低声回道:“两位爷要去府里,都在那边候着呢。”
林琰听了便知道司徒岚在远处等着自己,只是事先并没有说过,他便应了柳骥去吃酒,这时倒不好意思再说不能去了。一时为难起来。
柳骥为人聪明,是真正的聪明。林琰念书有成,其实大部分是因为他并非那几岁的孩子,说话见解自然与那些稚童不同。而柳骥,却是真真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了。不过他的聪明都用在了念书上,于人情世故便有些不通。
见林琰看了一眼自己,面上稍带了些为难,倒也立时便明白了过来,林琰怕是有事情了。
试探问道:“子非你若是有事,我们改日也可。”
林琰微一犹豫,歉然道:“那,明日我来做东。”
柳骥含笑点头,很是精致的眉眼笑得弯弯,瞧上去竟比女孩儿还要俊俏。
平安看了他一眼,转身撩开了马车的帘子。林琰与柳骥拱了拱手,上了车。柳骥看着林琰坐车走远了,才叹了口气,转身朝着自家的马车走去。
司徒岚与云宁的车其实早就到了,就停在云宁尚能好好儿地坐在车里等着,司徒岚却是巴不得能到前头去接一接人才好。远远地瞧见林家的马车过来了,忙叫车夫跟跟了上去。
不多时三辆车前后脚地到了林府。司徒岚不待马车停稳了,先就跳了下去,看得后边的云宁只摇头。
“子非!”司徒岚唤道。
待得看到林琰穿着一身儿正七品绿色朝服下了车,司徒岚登时眉眼含笑,心里大赞——果然是子非,这绿色的朝服平日里见得也多了,唯有子非,硬是将其穿出了一种清逸如竹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