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问天光顾着感慨了,又一时大意没有继续屏气凝神,他的行迹在这一刻就被隔壁那采花贼发现了,要说向问天的功夫自然不弱,这采花贼多半功夫都不怎么着,可谁知道今儿巧不巧的,隔壁这位正是邓九如那倒霉师兄田伯光呢,这田伯光的功夫正经也是不错,在向问天松懈的一刹那就察觉到了隔壁有人。
于是,向问天的行迹就这么暴露了,可惜向问天自己并不知道,这位出了密室把书架也归了原位,飞身上房融入夜色之中跑了,田伯光没敢追,他挺有自知之明,这会儿要是追上去准得被发现。
要说田伯光也郁闷得很,他这采花贼当得实在是太名不副实了,第一回眼睛被狗屎糊了误把带把得知县公子当成了知县小姐,闹了个大乌龙,遇到了个师弟邓九如,从此就跟霉星附体似的,先是被师弟使唤,好不容易师弟那家伙找了个娘子,还是个带把的,而且这弟妹还大有来头,东方不败是谁,那是谁惹谁死的煞星啊!
好不容易师弟和弟妹两口子回黑木崖了,当初东方不败以一己之力逼退正派联军的事儿可是轰动了江湖,多少同道拍手称快啊,这江湖上三教九流的,和正派有仇的可不只是日月神教,田伯光听了也眉飞色舞的,恨不得逢人就说,那是他弟妹,可惜,被人用看疯子的怜悯眼光看多了,田伯光快吐血了。
继续采花大业,结果田伯光更加内伤,第二次他这目标选好之后没敢轻举妄动,铁打实得判断是个女子后这才闯了进去,谁知道这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大小姐实际上在小的时候得蒙奇遇,被巫山派的一位隐世高人收做了徒弟,这可好,采花不成差点儿变成花肥,田伯光逃得命去,养好了伤大半年过去了,这奇耻大辱让田伯光苦练刀法,又一年半载的过去。
如今田伯光重新出世,打算来个开门红,好不容易选了这张大户家,这回他放聪明了,找了个已婚的妇人,这总不能是男的了,又打听到这张大户很是风流,家里小妾无数不说,在外面还时常流连青楼楚馆,要是他娘子会武把朝,早就把这小子给阉了,因此断定这妇人就是个普通的妇人。
田伯光想着这回没有任何偏差了,谁知道,苍天啊,他田伯光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名不副实的采花贼有木有!这是第二天在馄饨铺子吃了第二大碗馄饨的田伯光的心声,什么叫如狼似虎的女人,田伯光发誓自己见着了!
昨天晚上他那狠话才放出去,就见那女人眼冒绿光幽幽得盯着他,那一刻,田伯光就觉得自己身上的衣服在这种眼光下瞬间被割裂成了无数条小布片,已经纷纷离他而去,惨痛的经历告诉他,良家妇女耍流氓那是比流氓还流氓!
最终他是多么艰难才在这豺狼的手里保住了自己的清白了,田伯光滋溜又吃了个馄饨,心里面嘀咕,难道他和采花贼这行当犯冲?!
正吃着,田伯光突然看到一个人,哎,这人不就是昨天晚上那在隔壁听墙角的高手贼吗?田伯光眼睛特贼,昨天晚上就瞥了那么一眼那人黑色夜行衣的背影,这位就记忆深刻,还有这人功夫的感觉,嗯,准错不了。
田伯光拿出钱来把馄饨的帐结了,田伯光一时好奇心作祟,特想知道这位功夫很高的高手为什么要做贼,难道那张大户的家里有什么特殊的宝贝不成?
此时正是向问天来请那据说是退休太医的老李头,随行的还有客栈的掌柜的,那老李头一开始听说给个小娃娃看风寒胡子一撇说什么也不去,后来听闻这镇上最有名的善和堂的大夫开的药吃下去没效果,这才有那么点儿心动,此时向问天送上的礼物也颇为不菲,老李头这才出山。
田伯光虽然是跟着向问天,但是向问天心思不专,一边和老李头说话,一边也有些担心晨晨,再加上这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那客栈还在最热闹的地方,往那边走的人还真不少,因此他也没有发现自个儿被人跟梢了。
等回了客栈,那老李头给晨晨把了脉,到底是经验丰富的老太医,又检查了一番,立刻就看出了苗头,不由眉头一皱,神色严肃的看了眼向问天。
“这娃娃是你的什么人?”
向问天没想到这老李头会这么问,一时有点儿卡壳,随后说道:“是我朋友家的孩子。”
老李头点点头,没说什么,从随身的药箱里面拿出个小瓶子,倒出三颗丸药先给晨晨吃了下去,随后对向问天说:“这娃娃比较特殊,普通的药自然对他没什么效果,少不得要动我的老本,待会儿你随我回家一趟,我熬好药你拿回来给这娃娃喝下去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