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道:“你死咬不说,你的那位友人可未必会如此口风严密吧?倒不如,我让人去问问他。”
贾琏无奈道:“他完全是被我连累的,实话跟你说,我们俩也是昨日才认得的,他家中是江宁府开镖局的,跟我们也不是一路子的人,你就算不能现在放了他,起码也别难为他。”
麻子微微一笑,叹道:“你如今被咱们绑了来,那些满人不闻不问,可见你的死活压根不值得他们放在心上,你想想,我若是放了你回去,他又知道你见过了乱党却毫发无损,往后你可还有好日子过?”
哟呵,还用上离间计了。
贾琏道:“你再问下去,还是浪费时间,其实现在满人对汉人也并无奴役驱使,朝中汉臣也极多,当今皇帝更是信奉满汉一家。只要天下百姓过的好,这皇权是满人握着还是汉人握着,有什么关系呢?”
“呸!你是自甘下贱,愿为朝廷鹰犬,旁人可与你不同。”那先前打晕了贾琏的男子冷声喝道,“既然你一无所知,那留着也是无用,师父,不妨将这满狗的头砍了,送过去给那些满人瞧瞧!”
贾琏纵是已经做好了几分献身的准备,可是真听见男子话中的杀气之时,还是从后背冒出一股子凉气,心里头砰砰砰跳的极快。
来到这里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就来了,也没尝到什么痛感,现在这些人说要砍了自己的人头,也不知道砍头的动作利不利索。
万一刀子钝,砍一下还没砍下来……
贾琏的脑中不可抑止的冒出自己的脑袋在一把生锈的刀下,像锯木头一样来回来去的拉扯,顿时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
这会儿那麻子却说:“国良,不可冲动,他虽是朝廷的人,却也并非什么无恶不作之人,若是就这样杀了,岂不成了草菅人命?”
当头儿的就是当头儿的,幸亏你还有点良心,不然你这帮徒弟绝对当场就要把我宰了啊。
那个采莲,肯定是首当其冲的……
“那该怎么好?难不成真将他这样放回去?未免也太便宜了他!”采莲上前道,“他嘴巴上说不知道,我瞧着倒未必熟识,若是他和鞑子当真不熟,如何能同住一宅,而不住官邸和客栈?”
麻子沉吟片刻,微微颔首道:“那依你的意思,应当如何?”
采莲干脆道:“给他些颜色瞧瞧,既不能杀了他,那不妨先从他身上割点什么下来。”说罢杏眸一瞪,从头到脚打量了贾琏一眼,不屑道,“依我看,不妨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