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这一家三口是怎样的和谐有爱、过着蜜里调油的生活,另一边的郭靖和黄蓉可当真是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啊。
话说那天晚上发生了不少事,杨康和欧阳克的私情“大白于叔父”只是其中之一,在那之前,欧阳锋和郭靖黄蓉在禁宫内打了个天翻地覆,把大宋皇帝吓得屁滚尿流,害得禁军护卫全被骂得狗血喷头不说,事实上郭靖也受了重伤,被黄蓉背着狼狈而走,最终两人还是到了曲家酒馆的密室里用九阴真经疗伤。
而因为临安这边的事也算告一段落,杨康便想要回大金去相助完颜洪烈,欧阳克自然不愿与他分开。至于欧阳锋,他正忙着练九阴真经,去哪里都差别不大,想着完颜洪烈肯定是会好生招待他们父子俩的,杨康又越发得他欢心,是以也同意一并往大金去。
其实更重要的原因是,杨康担心郭靖去找他父王报仇,便想带欧阳锋去护着,却不知事情发展和前世所差无几,郭靖还是受了重伤。欧阳锋对当夜的事只寥寥数语、不甚在意,在他看来郭靖和黄蓉的那点儿伤自然远比不上他家孩儿和小王爷的“旧情新爱”,是以杨康不知道郭靖受了重伤,还真没想太多,全没料到还会旧事重演。
他们三人离开临安行了一段路,天已向晚,恰见曲家酒馆近在眼前,欧阳锋便打算入内休息一晚。
欧阳克下了马车,见是曲家酒馆,脸色就是一变。欧阳锋以为他是嫌弃这酒馆破旧简陋,便安抚道:“克儿,我们且在这儿将就一夜,你伤势还未痊愈,总不好连夜赶路。”
其实欧阳克是想起他前世就是死在这里,这才思绪万千,但叔父既已说了,更是不好反驳,只得颇为勉强地回应:“便依叔父所言。”
杨康倒是猜着了欧阳克的想法,但上辈子杀人的就是他,此时更不好说什么,只得鞍前马后小心伺候着某位心情欠佳的欧阳大爷,再度于不经意间赢得某位欧阳大宗师的青眼一枚。
三人入了店内,见得桌椅散乱积尘已久,只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杨康当仁不让地取了车内的褥子来铺好了床安顿好了某个最是精贵的公子,又跑前跑后地烧水煮饭,却不知他这表现全落进了正躲在密室内疗伤的郭靖和黄蓉眼中。
郭靖对杨康这种“奴颜媚骨”的表现大为光火及不齿,黄蓉倒是心下生疑,暗暗猜想杨康是打着什么主意。
杨康一番忙碌,好生殷情,偏这野店颇为脏乱,小王爷的一身华贵衣裳可遭殃了。杨康也不显半点儿恼意,走到床榻前对欧阳叔侄恭敬道:“饭食还差些火候,师父和师兄要不要先用些干粮?我去车上取来。”暗室中郭靖和黄蓉听了都震惊不已,想不到杨康原来竟已拜了欧阳锋为师。
欧阳锋笑眯眯地看着杨康,又见他话语虽是恭敬,眉目间却和欧阳克秋波往来、情意绵绵,不禁心内暗笑,说:“康儿你且歇着罢,我出去一趟。”便起身出了门去。
杨康觉得他的这位岳父大人真是可爱极了,当即走前几步,想上床榻去和欧阳克温存一番,却不料对方一脸嫌弃,撇嘴道:“小王爷你这一身的风尘仆仆,可别来挨我。”
杨康垮了脸,委屈地说:“师兄这么快便嫌弃我了,可教师弟好生伤心。”
欧阳克“故地重游”,还是故去的“故”,心中不免烦闷,道:“你在这里做过什么好事儿,难道不记得了?”密室里黄蓉听得两人这般说话,心里一阵古怪感觉,不禁大是生疑。
杨康讪然笑道:“我的心意你还不清楚么?那些过去的事儿就别要计较了罢。”说着又转移话题:“对了,这儿倒有些好东西,我取来给你瞧瞧。”话毕转身走向墙边,毫不犹豫地伸手去转那铁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