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小苍白无力吐槽,有意今年搏一把主治医师考核的夏大夫竟然不知道在几楼拿药?!
别问小苍白为什么知道得那么多,他在医院的时间与在家时间基本持平,医院里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知道。他还知道给自己看病的刘大夫一直在追夏大夫,小苍白当初听到这消息时心里有点难过,虽然摸不透自己难过的原因,但不得不承认刘大夫和夏大夫郎才女貌,站在一块好看得像一幅画。
小苍白因为刘大夫的关系与夏大夫并不陌生,今天的夏大夫让小苍白莫名感到心慌,夏大夫有点反常。
好比现在,夏大夫竟然帮他排队领药,那温柔的笑脸以及从未有过的轻言细语,小苍白受宠若惊。要知道夏大夫可是个冷美人,看病的时候细心周到那是爱岗敬业,平时都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要不然刘大夫那样的院草为什么追了一年还没把夏大夫搞定。
二人走出大楼,来到川流不息的门诊大厅外。
“夏大夫,您不上班了?”小苍白发现这位女大夫还跟着自己,吓尿了。
上班?
“不上了!”夏大夫十分果断,做个梦还叽歪什么,当然由自己说了算。
小苍白瞠目结舌,随即小心翼翼地问,“……您和刘大夫吵架了?”
“刘大夫?”不知道为毛威克多的雷达哄的一声自启了,隐约觉得这“刘大夫”很有故事。
“是啊,你们不是已经那啥了么,”小苍白举起两只瘦骨嶙峋的手,大拇指相对着勾了勾,脸上挂着暧昧的笑容。“是不是吵架了?医生谈个恋爱不容易,你们俩都是医生,相互包容一下吧……刘大夫没做什么对不起您的事吧?”
威克多觉得俩拇指对着勾的手势特别猥琐,自个儿跟那情意绵绵男?老爷表示口味太重,他适应不了。要是换成眼前这位,老爷仔细打量小苍白的面容,尽管从这张纯粹的东方面孔上找不到一星半点与里格相似的地方,老爷还是看得着迷、看得投入、看得欲罢不能。
里格原来长这样,他想到豆荚说的话,里格最后的秘密与自己共享了,这代表他们又近了一步,老爷心花怒放。
“夏大夫?”小苍白抬手在神游物外的老爷跟前晃了晃。
克鲁姆脑补帝今天频率失调。
老爷握住对方的手,“我送你回去。”
拿药说明身体不健康,脸色那么难看,老爷心疼得不行,恨不得立刻飞奔过去给里格好好补一补。麻瓜世界真麻烦,没有家养小精灵,没有魔杖更没有魔法,幻影魔法不能用,连化形咒都派不上用场,老爷不认为这具麻瓜女人身体能跟咒语共鸣。
小苍白搞不懂跟自己连点头之交都说不上的夏大夫到底抽什么风,还跟自己这么亲密无间手牵手,小苍白试了几次没挣脱开。人家一个女孩子都不怕,他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何况自个儿一穷二白,也没什么可以惦记的。
威克多在小苍白的劝说下回到医院请了假,并带上听说是他的东西,无视领导难看的脸色与同事们异样的目光,马不停蹄地离开了医院。
小苍白住的房子是八十年代建得老式住宅,六层楼,一栋房子两个单元,每个单元十二户,每层二户门对门。小苍白住在第一单元二楼,也是整栋房子最东边那一户。不好的地方是每天早上第一个照到太阳,房型不好,隔音差,窗帘又薄,还跟小区的大门贴近,大清早的人来车往比闹钟还立竿见影;好的地方是没有西晒,夏天不算太闷热。
之前老爷已经感受过何为超市大卖场,物品结算的时候老爷把从包里翻出来的皮夹塞给小苍白。为了尽早摆脱排在身后的三姑六婆们的探究目光,小苍白推开皮夹,麻利地从后裤兜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交给收银员……
“您随便坐,想喝点什么?”小苍白很是拘束,他已经不记得上回招待客人是什么时候了。
威克多打量房子,不放过任何一处,哪怕是小得转不过身的厨房和盥洗室他都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小苍白被夏大夫的“形迹可疑”折腾得头皮发麻,夏大夫你肿么了?!
晚饭是威克多烧的,参照大卖场里购的营养食谱。
厨房地方实在太小,小苍白被威克多赶出去休息,小苍白对夏大夫的手艺保留意见——连煤气灶都不会用,但还是没有反对,因为他真的需要休息了。小苍白在破旧的小床上躺了一会儿,不知道过了多久睁开眼,他撑着胳膊坐起来,发现夏大夫就靠坐在自己床边,捧着一本书阅读,另一只手握着自己的手。
房间里只有桌上的台灯微弱地亮着,空气中飘散着饭菜的香味,夏大夫的容颜被蒙上一层朦胧的金橙色,小苍白的心悸动了一下。
夏大夫回过头来,“你醒了,饿不饿?可以吃饭了。”
夏大夫还是没有放开小苍白的手,小苍白忽然不想提醒她这样“不检点”了。
夏大夫的手艺很好,小苍白吃了不少,体内因进食而有了热气,苍白的脸颊微微染上红晕。夏大夫看得如痴如醉,小苍白被夏大夫不加掩饰的雪亮目光看得有些害臊。
“夏大夫,您也吃。”他夹了一筷子韭黄猪肝到夏大夫碗里。
威克多很少吃动物内脏,这次却觉得满口甜蜜。
夏大夫说她不会用筷子,所以改用了金属小勺。小苍白没有开口嘲笑,心里觉得怪怪的,他曾经在医院里见夏大夫用筷子吃紫菜饭团,动作可顺溜了。
这顿饭吃了很久,夏大夫洗过碗后故意看着墙上的时钟面露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