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心情去管这些事情,乾隆直接从吴书来手中抢过了用温水浸湿的毛巾帮永瑜擦着嘴角,手指滑过永瑜苍白的脸,那微弱的呼吸,一停一顿之间让他心惊胆战,“孙太医,永瑜怎么样了?为什么会吐?是不是……”未尽的话是乾隆不愿意去想的结果,孙太医看出了乾隆的担忧,恭声禀告。

“皇上放心,九阿哥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奴才已经让九阿哥把毒素大部分吐出来了,身体内剩余的毒素,只要以后好好调养就可以完全排出的。”

听见永瑜已经没有危险,乾隆的心放了下来,脑子也缓缓的重新运作起来,孙太医的话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随后而来的,是更大的怒火和深沉的杀意。

“毒素?!你是说永瑜会这样是中毒了?!”乾隆不可置信的重复着孙太医话中透露出的意思,孙太医的医术他信得过,那么,永瑜是真的中毒了?

“禀告皇上!九阿哥的症状的确是中毒之状,并且此毒在九阿哥身体内已非一日,按照毒素的多少来推测,约有半年之久了!”

“你说什么?这么说永瑜中毒已经有半年了?!”乾隆只觉得怒气不可抑止的冒出来,冷怒交加的瞪着跪在地上的一群太医,“你们这群庸医,半年来居然都没看出来,朕养你们有什么用!!”

乾隆话中的杀意是如此的明显,让太医们冷汗涔涔的哀声求饶,“皇上恕罪啊,是奴才们学艺不精奴才们该死,皇上恕罪……”

“皇上,请听奴才一言!”孙太医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为同僚们请求,其实这也是为自己求情,毕竟自己在这半年来也曾为九阿哥诊脉,只是,没有诊出这毒,是真的情有可原的啊。“皇上,九阿哥所中之毒是柳叶桃之毒,由于柳叶桃严格意义上来讲并非毒物,并且九阿哥每次摄入的毒素非常之少,是以,在毒发之前,脉象并不会有所反应。”

“哼,以后给朕小心伺候永瑜,要是永瑜出了事,你们一个都别想活命!”乾隆眯着眼冷冷的说着,算是放过了这些太医,毕竟罪魁祸首并不是这些人!“还有你们这些奴才,怎么伺候主子的?竟然让永瑜中毒半年之久,你们都不想要脑袋了吧?说,是谁下的毒!”

“皇上,奴才该死,没有伺候好主子,可是奴才们真的没有下毒害主子啊……”跪了一地的奴才战战兢兢的说着冤枉,小明子也小心翼翼的开口试图说明,这些照顾着主子衣食住行尤其是食的奴才都是主子信任的奴才,是不会加害对于他们有着知遇之恩的主子的。

“永瑜的一切都是你们伺候的,不是你们,难道是永瑜自己下毒不成?你们这些胆大包天的狗奴才,来人,给朕把这些东西拖下去杖毙!”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只要想着永瑜的身边有着随时想要害死永瑜的人,乾隆心底的恐慌就不可抑止的蔓延开来,差一点,差一点就永远失去永瑜了……

“皇阿玛……”

微弱的如同幻觉的叫唤,却让盛怒之中的乾隆听的清清楚楚,惊喜的低下了头,看着睁开了眼的永瑜,喜不自禁的把永瑜拥进怀里,动作是那般小心翼翼的轻柔。

“永瑜,你醒了……”

喜悦中隐藏着的无数心慌,让永瑜一直坚定的排斥着乾隆的接近的心猛的一阵震荡,他是否可以相信,这一世的乾隆真的可以成为他合格的皇阿玛?只是这个问题在下一刻就被永瑜压了下去,提醒着乾隆的冷漠无视和反复无常,把心中产生的震荡消弭无形了,只是永瑜不知道,心中壁垒产生的裂缝,存在了就很难在填补。

“皇阿玛,请饶了那些奴才,儿臣相信他们……”

尽量简短的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刚醒来的他根本没有说话的力气,只是不想让这些对自己衷心的奴才们遭受无妄的杀身之祸,而且,在这个宫内培养自己的奴才并不容易,他不想就这样断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