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而事实上从刘邦开始整治异姓王开始,这种制度就开始一点点转变。等到了景帝手里,因为不老实的都被清理干净,剩下的都是老实好欺负的,所以制度才会在后来被景帝被明确规定下来。

而在他写这份奏书之前,其实中央已经屡次有提点,不过大家都在装傻而已。就和现代的垃圾分类一样,宣传十来年只差一朝落实。而只要没有最终落实,大家就都互相装傻当做不知道。

而夏安然也不过是做了这落实的推手罢了。

只是刘彻跟着他待在中山国的时候觉得做藩王极为恣意,并不曾注意到中山国每逢大动他都是和丞相商量好,其后的操作者均是郅都而非他自己,于是产生了些许认识偏差。

他其实是顺势而为……顺带卖个乖,怎么到了刘彻这边,他就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一般。

“自然是因为太子心疼殿下。”郅都悄然入内,他将夏安然那份已经不再工整的奏书取来,将上头的文字一一看过,随后抿唇而笑,“太子殿下一片纯质之心,臣以为殿下不必忧心。”

“我倒不是担心,只是感觉……多少有些辜负了这份真心。”他总有以算计对真心的感觉,夏安然捏了捏鼻梁,叹了口气。

郅都亦是抚须而笑,“殿下日后好好待太子便好,太子聪慧,定能理解。”

也只能这样了,夏安然趁着刘彻不在,重新展开竹卷。

纸张的使用已经基本铺开,但是出于存档需要,官方文件依然是使用竹卷为载体,写是不太好写,尤其上奏的文书还要一笔而成不太好修改。

墨香袅袅间,夏安然执笔疾书,哪料他还没写到一半就又被打断,这次打断他的正是意料之外的人——景帝身边的中常侍春陀。春陀是亲自来请他入宫的。

夏安然僵在了原地,第一反应就是——刘彻难道回宫去告状了?

汉武帝,你居然是个会找爸爸告状的豆丁!

小国王在出了宅邸后上了马车后才发现驾车之人竟然是春陀,他不由前倾讶然道:“中常侍?你怎的……”

“殿下不必介怀。”春陀笑着回头道,“仆亦是好久没做过这事了,今日回忆下过往罢了。”

说罢,他便执手扬鞭。

汉景帝的比二千石为他驾车,还借口回忆过往?这借口也找得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