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也微笑着拱了拱手;
“也好,那就有劳将军了,迎香咱们走。”
“诺。”
不说这边李钰被人引着去厅堂里坐下,只说这接了拜帖的小吏不敢怠慢,匆忙进了里院寻找自家郎中,穿过三道院子的时候,正好卢继善带着七八人从对面走了过来,小吏疾步上前弯下腰身;
“属下见过郎中。”
正在一边走,一边交代手下人事务的卢继善,抬起头略微有些诧异的问道;
“免礼,我不是安排你去庚子库房里核对数目的吗,你怎么又来了这里?”
“回郎中的话,时有蓝田县开国县伯李钰李县伯,奉命前来与郎中会面,已经进了仓部司,还请郎中前去照应一二。”
小吏说完话从怀里掏出来那本,崭新的帖子;
“这里是李县伯的拜贴,请郎中查看。”
卢继善看到小吏掏出来的拜贴,制作精美非常考究,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帖子非比寻常,不愧是陇西的望族,一本帖子都如此讲究!
接过拜贴卢继善打开仔细看了一遍,内容写的语气诚恳,态度端正,恭敬之意甚浓,卢继善非常开心,顺手将帖子又交给旁边一个手下官员;
“去,放在我屋里的案几上,不要弄坏了。”
“是,郎中。”
回过头来的卢继善一边往前走着,一边询问那小吏;
“李县伯有伯爵在身,又是李氏二房的一族之长,你方才可有怠慢之处?”
那小吏一脸陪笑;
“启禀郎中,下官不敢有丝毫怠慢,也不敢耽误郎中的大事,已经安排了同僚,引着李县伯去了咱们仓部司的正堂里少坐。
又交代了兄弟同僚,好生伺候,这才跑来禀报郎中,郎中放心,属下跟着郎中办差三年多了,又蒙郎中恩情,调来仓部司跑腿,怎能不知轻重,郎中明查。”
卢继善刚过四十,正在壮年,精力旺盛走路又快又急,身边一群手下小跑着跟随。
“恩本官知道的,你办差我放心,否则也不会费那许多力气,把你要了过来。
如今,你可不是往日里那八品的小官了,这从七品虽说还是不大,却也算入了流,
你好好办差听命,把陛下的大事办好,吏部考核的时候,本官自然会多写几句好言,踏踏实实再干几年,放出去做个一县的父母官,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那小吏听了这话,激动的无以复加,紧步跟随卢继善身边,情绪十分高涨;
“郎中放心,属下还是和以前那般,任何事都会按照郎中您前几年教的,仔细核对三遍,才能放入案中,一定要把陛下的大事办好,绝不给郎中的脸面上抹黑。”
卢继善一边走路一边点点头;
“不错,孺子可教也,方才的话我也不是对他一人说的,你们都得执行,自从本官掌管仓部司以来,那几个不用心做事的,本官也禀报过右侍郎,经过长孙尚书点头,右侍郎把他们开革出了户部,如今就是个平民白身。
不是本官手段毒辣,也不是本官不通人情世故,当下朝廷库房空虚,只等着这些白酒售卖,好能填补空虚之处。
陛下将这白酒一事,看的十分重要,日夜都有北衙禁军协助咱们看守,就是傻子都知道,这仓部司的差事何等要紧,哪个敢去怠慢?
那几个光吃饭不干事的,本官把他们弄走回家,也是对他们好,若是继续留在咱们仓部司里,不定哪天就要出了差池。
哼哼,到时候可不是开出去,做个百姓的事儿了,陛下就是仁慈手软,可还有大理寺与刑部衙门在后头呢,到时候三司问案,就是侥幸不死,也要打成个废人,孰轻孰重你们心里都有一杆秤,不用我多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