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的一切可都是您老人家赏赐的,天天给您磕头都是应该,只是一件大事,要给您老人家禀报,恩公您听了可别心急难受太过!”
“妇人直说无妨,老夫都这把年岁岁的人了,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
“哦,那我可就直言不讳了,那个……那个……您那个小师弟的儿子前年去了……这会儿族长都换人了!”
妇人说话有些慢吞吞的,她知道这个恩公最亲近的就是这个小师弟了,如今他最喜欢的侄子不在了,换谁都不会多爽快的!
可是出人意料的是,恩公并没有改变任何情绪,轻松的笑容还是挂在脸上;
“多谢妇人告知,师弟家里的事情,老夫都知道的,之所以离开这三年就是不想看着那孩子在我面前离开,人食五谷杂粮,生老病死常情常理也,不用看的太过痴迷,都有这一天的。”
张老大瞪了自己女人一眼,然后笑着说道;
“恩公,虽然您侄子去了,不过他的儿子可是个比他还要有趣的呢,您可不知道啊,现在满天下都是他的传说,许多东西都是人家弄出来的,比如这铁锅炒菜,来了来了,快把肉菜都端过来,给恩公师徒填饱肚子。”
几个人正说着话,张老大的两个妾室就断了吃喝进来,一盆子肉食,两个素菜,一盆粟米粥,不过小老头并没有要动筷子的打算,两个徒弟看师父不动,当然也不可能动了。
张老大奇怪的看着小老头;
“恩公您赶紧享受啊?”
老头笑呵呵的解释;
“不着急,不着急,再等会儿吧,刚做好的菜食有些汤口的。”
“哦,可不是嘛,我把这些事儿忘记了,您要养生的。”
张老大的正妻在一边凑话;
“郎君不懂也正常,咱们都是平常人家,当然不用讲究什么的,恩公可是大能,处处都要忌讳很多的,也罢咱们陪着恩公说说话好了。”
“大善。”
先不说这小镇唯一的酒楼,只说小镇外三五里处的大路上,五辆马车不紧不慢的行进着,第二辆马车前的车夫一边指挥马匹前进一边对着后头请示;
“夫子,前头三五里处有个小镇,过了这个镇子,往前六十多里就是长安城了,附近只有这一个镇子可以停留过夜,不能再走了。”
车夫的话音刚落,车厢里就传来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
“有劳郎君了。”
“小人不敢当,请夫子示下该何去何从。”
“那就在这镇子里歇息一晚吧,能找到店家最好,找不到就寻一农人的院子,借宿一宿,给些银钱薄资,明日起来梳洗打扮再行赶路。”
“是,小人知道了,不满夫子,这个镇子小人经常路过,有个酒楼的,前头吃饭,后院打尖住宿,
店主张老大四十多岁,憨厚老实,三个妻妾于后院里做帮手,菜食的分量给的足够,被褥总是用过一次立马就拿去清洗,赶脚的南北往来都是歇息在他家店里,乃是方圆五十里内最干净的店家了,适合夫子前去。”
“大善,且去。”
“是。”
车夫答应之后亮开嗓子呼喊前车;
“大朗慢行,老夫去前头带路。”
“知道了阿耶。”
前车传来一声答应之后,靠向大路一边,中间的马车迅速上前带头,没多大一会儿就带着其他几个马车进了镇子,停在张老大的门前。
刚停好车,车夫蹦下来就扯着嗓门大声叫喊;
“张大,田七来也,还不出来招待客人,更待何时?”
叫喊完毕的田七拿着马扎放在马车门口;
“夫子,到地方了,您请下车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