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我吭声过半个字儿吗?我这还叫不知好歹?
你们把我九龙观踩到脚底下,还要再跺上几脚,还来说我不知好歹?”
李钰并没有理会神经病发作的女人,只温柔的对着面前的无泪;
“你洗过脚没?”
“啊?洗……洗过了。”
“上来坐着,她喜欢嚷嚷就随她去吧,心里有气,憋这几年,恐怕是肝经不调,郁闷在心,发泄出去或许会好一些的,不能憋着。”
“哦。”
无泪羞红了脸,轻轻的脱了鞋子,扭捏的上了榻,坐在刘宫主的另一边。
“呦呵!师妹真是个眼疾手快的人物,这上榻的功夫练的真是一流,比上房顶都快了不少呢。”
“别搭理她,你困了就睡你的。”
“是,尊上您看看,这样吵闹,谁也睡不好的。”
李钰看都不看那边,反而是对着无泪说话;
“她心里有分寸,你不用担心。”
角落里靠着墙的女人还在喋喋不休;
“谁是什么人,大家都心里清楚,这道家门里现在是乌烟瘴气,妖魔横行,早就变味儿了。”
李钰一句话不说,就那样抱着怀里的女人半躺在榻上,无泪拿了一个枕头垫在李钰的脖子上,这才扭过身小声劝解;
“大师姐你就少说几句吧,好些个事儿不能说的,你别疯了行不行?”
“怎么着?你害怕了?这可不符合你太阴观的作风呐?
你们太阴观不是号称宗门左右两宫下头,前五观的存在吗?如今就剩下这点儿胆量了?”
“大师姐,你就发发善心吧,刘师叔刚吃了药睡下……”
“刘师叔吃药,跟我有关系吗?是我把她坑害成这样的?
是那几个妖精,是那几个大能们,仗着高高在上的身份地位,把我道家门里弄得一塌糊涂……”
“够了。”
角落里的女人正在滔滔不绝,一个威严又好听的声音响起来。
疯子女人的话戛然而止。
“你醒了?继续睡,不用管她,本尊收拾她易如反掌的,听话继续睡,不准醒过来,我抱着你睡。”
“遵旨。”
刚醒过来的刘宫主又闭上了眼睛,把李钰搂的更紧了。
“无泪。”
“哦在呢,尊上……”
“把被子拿过来,我躺一会儿。”
“是。”
李钰临躺下时对着角落里吩咐;
“你要是还当我是道子,就给我找些水来吃,嗓子干,有些渴了。”
“那您可得小心了,都说我现在是个疯子,天知道会不会下毒的。”
疯子女人拿过桌上的陶瓷茶壶摇了摇,发现空了,就转身走了出去。
刘宫主两个亲传弟子呆鸡一样的看着疯子女人出门而去,两人都整齐的吞咽了一口唾沫。
李钰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对着屋里两个女道士开口;
“是不是没有见过这种阵势?”
两人快速点头,刘宫主的大弟子苦笑着解释;
“弟子还是头一次见这种场面,敢这样跟道子您说话的,弟子闻所未闻,从来没有听说过。”
“不用害怕,她疯不起来,而且我看她的疯病也好的差不多了。”
“好了?呵呵!弟子可不敢相信的。”
无泪伺候着李钰躺下,扭头对着两个女道士解说;
“好了,至尊给他治好的,你们没看她都出去找热水了?她不好,谁能指挥得动?”
“可是,无泪师姐,方才……大师姐说……要……那个……要不至尊再忍忍,我叫师妹去烧水来吃?万一她又疯起来,可不就要闯下踏天大祸了!”
李钰扭头来一句;
“不用担心,她的病好了七八成,就是没好也不会下毒的。”
李钰话音刚落地,疯子女人就提着陶瓷茶壶走进来,狠狠的瞪了两个女道士一眼,过来倒了半碗热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