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的他生活在幸福之中,被爱和希望所环绕着。这幸福属于宇智波带土,却并不属于他。他现在真的成为谁也不是的男人了。
带土陷入了茫然。他意外来到这里,以神威穿梭回去的尝试屡遭失败,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让自己回到那个琳和卡卡西都已死去的时空。可他留在这里又能做什么呢?他为了月之眼努力了十八年,却突然被人将美好的梦幻愿景摆在面前,告诉他不用再努力了,他理想中的完美世界就在这里。在卸下他自觉背负的责任的同时,也破灭了他前进的动力。命运果然是令人憎恶的——
“呃……这位先生,我看见你在这儿站了很久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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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火影塔交了报告出来,带土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个打扮古怪的男人。
漩涡图案的橙色面具,宽大的黑底红云长袍,站在那里简直从头到脚都写着“可疑”二字。直到现在他还没有被拦下来盘问的唯一原因,则是他右臂上别着的木叶袖标——已通过审查的标志。
第三次忍界大战结束后第五年,村子进入和平年代后,水门解除了戒严令,允许非公事来访的他国忍者进入木叶。设立在村外的哨所会对他们进行严密的身份审查,根据来访理由限定逗留天数,并发给他们袖标作为通行证。袖标上带有特殊的查克拉,方便专门的感知小组随时掌控外来人的行踪。一旦来访者试图踏入不对外开放的区域,就会有暗部现身阻拦,如果遭到抵抗,无需向上面报告,可以直接动用武力将其驱逐或逮捕。
此外,留在村子里的中忍及上忍也有义务对外来的忍者多加留心,注意他们是否有不恰当的行为举动。这也是带土最初盯上这个人的原因;他也已察觉到,除了自己之外,附近还有几名木叶的忍者在有意无意地关注着对方。但后来令他越发在意却不只是这一点。
那个男人……看上去很孤独。
他站在十字路口的拐角处,一动不动,也不和旁人交流,像是迷失在了这陌生的街道上,又像是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独自一人身处异乡自然会觉得孤单,但这个人给带土的感觉,却好像他与整个世界都格格不入。
一种莫名的冲动推着带土向那个奇怪的男人走了过去。他刻意将步速放缓,视线向周围一扫,不动声色地比了几个手势,示意其他人这件事由他来处理。
“呃……这位先生,我看见你在这儿站了很久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吗?”在面具人的身边站定,他露出一个极富亲和力、会使人卸去防备的温暖笑容,以轻快又不失热心的语气发问。
面具人稍微抬了下头,像是刚刚被从沉思中惊醒。然后他慢慢地朝这边转过了脸来。
那人望过来的瞬间,带土突然感到后背上窜起一股凉意。他看不到面具人的眼睛,却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在自己周身上下逡巡,不含恶意,却锐利得仿佛要将他剖开,直视入他的内心深处。多年锻炼出来的直觉敲响了警钟,写轮眼几乎要条件反射地开启,在最后一刻被他生生压住。
这家伙,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身体紧绷起来,带土心中暗忖。如果来者不善……
“啊,抱歉。”沙哑的声音令带土回神。面具人听起来比他年纪要大一些,语气冷淡却平和。“我没遇到什么麻烦。只是……”他的目光从带土身上移开,转向四周,“看到这里的一切,让我想到了自己的故乡。”
他重新看向带土,这一次目光中已不带有审视的意味。“刚才你问我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非要说的话,就是我想在这个村子里面到处走走看看,却又不希望因为踏入禁区而引发误会。所以,这位木叶的上忍,如果你有空闲,能不能为我做一会儿向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