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就是这个时候来的,人依旧是标志性的一身玄衣,双手拢在袖中,脸上挂着笑容,推门进来时,眼神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赞叹与敬佩。
“你真让我感到惊叹。”
“谢谢,不过称赞说多了,很容易不值钱。”谭昭矜持地接下了这份称赞。
徐福非常上道:“说得也是,不过天底下能解开血蚀咒的法子,老夫实在有些好奇,晚间辗转反侧,故而叨扰上门。”
谭昭双手一摊,非常光棍地说道:“很抱歉,我也不知道。只是我找人还是很有几分神通的,那卢方虽然藏得深了点,找到了,他人还不错,在我的极力劝说之下,非常惭愧地承诺了错误,并且无偿为始皇解开了血蚀咒。”
“唔,他还说要当个好人。”
徐福:“……钟焕,这个玩笑并不好笑。”老夫信了你的邪!
“玩笑自然不好笑,但这并不是玩笑。卢方自知罪孽深重,他日你遇上便明白了。”哎,这年头说真话总是没什么信,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系统:……卢方怕不是要被你气死了。
卢方怎样,谭昭不关心,像是这种践踏他人人命的人,死亡的惩罚太过轻飘飘,他既然那么想长生,他就帮个忙。
徐福闻到了钟焕身上锋芒的味道,如果说早先的钟焕敛尽锋芒,那么现在的钟焕已是蓄势待发,仿佛有人不怕死地打开了人身上的气阀一样。
“你对卢方,做了什么?”
谭昭笑笑,没否认,当然也没承认,聪明人讲话,不用说得太深:“徐太医今夜前来,恐怕不止是说这个吧,还想找我出海?”
徐福略一犹豫,他心头有些忐忑,但长久的筹谋实在让他割舍不下这次难能可贵的机会,所以他还是点了点头:“没错。”
“既是我应下的,我不会食言,天色晚了,徐太医该回去休息了。”
“好。”
徐福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谭昭,随后白色的身影汇入浓浓的夜色之中。
谭昭依靠着宫殿的门,抬头看着疏冷的月光,徐福想做什么,殷娇又是为什么而来,很快便能知道了。
而这天下局势,也是渐起波澜。
他突然有些想酿酒了,秦朝这个国家,大开大合,畅快又淋漓,直白又残酷,只有最浓烈的酒才配得上。
琅琊的行宫里,因始皇的到来,集结了琅琊所能有的各种东西。
这个时代的酿酒工艺自然比不上后世,工具也非常简朴,谭昭找了个院落,自己改装了一下,反正这会儿也没人敢找他的麻烦,一个人挺悠闲地鼓捣。
值得一提的是,期间殷娇带着张子房来过一趟。
“你在酿酒?”
张良细嗅,闻到了一股堪称浓郁的酒味,光是闻到,就足矣让人微醺:“这酒,竟是这般霸道?”
这是他第二次开盖了,往里加了点儿东西,复又封上:“若不,你替它取个名?”
“好啊,来年你请我喝酒,我将它的名字写下来。”
“一言为定。”
一代名臣张子房起名,谭昭拍了拍坛子,值了。
将酒坛埋在树下,他这才转头道:“子房此来,必是有事吧。”
张良脸上露出一个苦笑:“实不相瞒,我有个问题,一直很想问你。”
“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