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铭揣着压衣刀,没往抄事房去,而是一路打听新来的头领花荣在哪里。
被问到的喽啰也奇怪,“你问花头领干什么?”
“是这样,我是抄事房的孙小五,昨天花荣找人告诉我,说他要在山寨内教习弓箭,叫给他写一份学生名单。”高铭撒的谎,合情合理,没人怀疑,都一路给他指路。
到了聚义厅前,高铭听到里面有人谈笑,便悄悄站在外面等着,不多时,就见几个人走了出来,其中就有花荣。
他脸色很不好,甚至连强颜欢笑都懒得装,眉头皱着,嘴角平直,心事重重。
高铭激动得声音颤抖,“你们谁是花荣?”
花荣猛地听到高铭的声音,以为自己在做梦,惊觉回头,就见魂牵梦萦的人站在不远处的廊下,他使劲闭了下眼睛再睁开,确定不是眼花,真的是高铭,不禁眼睛一酸,怕别人发现,忙将帽檐朝下压了压。
虽然预想过千百次会相见,但真见到了,他才发现他比想象中的还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你们中间谁是花荣?你交好的狗官高铭杀了我姑母,今天我就要替她讨回公道!”高铭大声嚷嚷:“不要狡辩,孟州都知道你们沆瀣一气。”
宋江王英认出了高铭,尤其王英指着高铭道:“你这牛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花荣疾步径直走到高铭跟前,揪住他的衣襟道:“你是什么人?在这里胡说八道!你姑母是谁?”
高铭肯定在做戏,他得弄清楚他口中的姑母是什么人。
“是孟州十字坡的孙二娘,我是她堂侄孙小五!”
很好,清楚了,花荣表面上哼笑道:“你胆子倒是不小,敢来找我?!”说着擒住高铭的双手,从他衣袖中摸出一把压衣刀,“看来不是说假的,连凶器都准备好了。”
宋江是衙门里的押司,做文书工作,平日里没少带着拆信件的压衣刀四处逛,杀阎婆惜的就是这种刀,说是工具刀也行,说是杀人凶器也可以。
“你要是没做亏心事,又怎么会怕我带压衣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