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同嚼蜡地用完了餐,家仆们撤走了盘子和食案,魏无羡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到了很多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的声音。这时,蓝曦臣又出面总结客套了几句,这便到了晚宴尾声,片刻后便让人引在座之人入客院歇息去了。

明明是自个的道侣大典宴席,魏无羡却憋得浑身仿佛长了半年的跳蚤,即便结束之后蓝启仁叫走了蓝曦臣和蓝忘机,并聂、江、金几家主事人,也没能妨碍他要现撤一步出去舒缓一番,恰好师姐也早早带着阿箐回了居室,他便更能放得开了。

漫步在云深不知处路上,边从乾坤袋里掏出包好的辣藕片塞进嘴里过过味儿,边欣赏四周景色,这才觉着胃里舒坦了些。

魏无羡吃完了一藕片,正打算再掏出一包鸭脖来,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魏兄!等等我!”回头一看,聂怀桑正抓着折扇拎着衣摆一路小跑而来。

魏无羡一挑眉,待他到了跟前,不等他说些什么,张口便是:“云深不知处不可疾行,家规三遍!”底气超足!

聂怀桑稍稍喘了口气,便指着他手里的东西想辩辩‘谁没犯家规’的问题,结果手一指过去眼睛也挪不开了,到了嘴边的话就这么变成了:“小食匀我一份?”

魏无羡:“……”

二人并排坐在路边一块石头上分了一阵小零食,魏无羡便鄙视着聂怀桑被辣到不断吸气吸口水还止不住伸手的样子,干脆收回不给了,“呐,你过来什么事?总不会是专门来要吃的吧?”

聂怀桑没够着,讪讪缩回了手,拿出备用的丝绢整理了下自己后,又将扇子摸了出来,道:“当然不是,这不知道了些小道消息,猜测魏兄你会感兴趣,便来说与你听的么。”

魏无羡道:“什么消息?”

聂怀桑扇了两下扇子,又作势咳了咳,道:“金鳞台上那位金子勋传闻说是疯了,被禁在一处偏僻院落,常人已许久见不得面;今日观礼上,那位姚宗主是来了的,不过脚步虚浮、面色发青,似是身体抱恙,果然晚宴前就是这个理由奉了礼后便先走了;不过宴上我还见着了一个人,苏涉,不知是没有接到请柬还是什么原因,居然是在别的家族席位中,而不是秣陵苏氏单独一位,就是这样还一直坐立不安左顾右盼,像是找什么人的样子,八成是在找敛芳尊吧。”

“……”已经忘了苏涉和那什么姚宗主长什么样子的魏无羡,“这些你该跟你大哥还有蓝大哥他们说的吧,虽然我的确好奇,但也没打算多插手。”

聂怀桑道:“哎,曦臣哥不是已经在做不久后出门游猎的准备了么,你和含光君不管谁管?”

魏无羡:“……我怎么不知道?”

聂怀桑奇道:“难道我猜错了?宴前我与一蓝家好友闲聊了两句,他道他们家主今日非常忙碌,不止大典和藏书阁重建,连其他宗务也一并快速归纳总结后示下,他们都团团转了好些时日了,如此听起来很像要出远门的样子,我便猜测是在准备先前说的游猎,大概,也不一定?”

魏无羡摆摆手,“回头我问问。”要是真的话,家主不在,那他和蓝湛岂不是很长时间不能出去浪了?

聂怀桑点点头,临告辞前,又神秘兮兮地叮嘱了,为了再换一包辣肉条,好心提醒道,他送的礼品中,有一个红色檀木箱子,是他专门收集来的‘秘籍’,有空可以潜心研究下,绝对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