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恨得直咬牙,张氏的那几间铺子,位置极好,每年能收的租金令人眼红。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在张家败落,张氏去后,想方设法的,撺掇贾母把贾琏抱到荣庆堂,张氏留下的人,发卖的发卖,弄死的弄死,以代管的名义,把那些铺子和庄子尽握于手中。
这么多年过去了,连她自己都快忘记了,这些铺子并不是她的,而是一直被她看不起的,已故的嫂子的嫁妆铺子!
今天贾琏这一出,直接把这些年,一直被王夫人粉饰得十分严密的事情给揭露开了,这让王夫人臊得脸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这事儿若是传出去了,让她的脸往哪儿放呐?!
她可是贾琏的长辈,知道的,她是替侄儿代管生母的嫁妆,等到侄儿大了,就立马把这些东西还给他;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侵占侄儿的财产呢!
虽说这些都是她内心里的真实想法吧,可是心思被□□的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她不要面子的吗?
“老太太,您看这……”她轻举绣帕,按住眼角,伤心不已,“琏儿这么做,我哪里还有脸面在各家女眷里行走?羞也羞死了。”
这个时候的王夫人,还没有修炼到后来不动如山的佛爷性格,被这事情一逼,倒有些慌了神。
贾母是宅斗高手,一生浸银后宅,手段之高,比之王夫人不知道高了多少倍去,王夫人在她面前,简单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不自量力了。
她自是能看出来王夫人心里面的小九九的。
只是,事情经过之前那么一闹,她现在也不敢真把贾赦父子给逼急了。
再者说,那铺子本就是张氏的嫁妆,王氏即为代管,就该牢牢记得,那是别人的东西,迟早是要还的,难道还真把那些东西当成自己的么?吃相未免太难看了。
贾母道:“行了,事实如何,你比我更清楚,这般作态给谁看?依我说,你尽早把张氏的那些铺子庄子交还给琏哥儿吧,给自己留点体面才是正经!”
王夫人讷讷不能成言,心下暗骂贾母慨他人之慷,没了那些铺子和庄子,她得少多少进项!
可是不顺着贾母的意思去做,又不行,贾赦那就是个浑不吝的,才不管你是谁呢,真闹起来,谁也制不住他。她可真的是怕了。
正因如此,在周瑞家的因为古董店搬家之事,来她面前哭诉时,王夫人一口拒绝了。
“让你女婿尽快把那铺子腾出来,把首尾都收拾停当,莫要留下把柄给人,再让你男人把其他的庄子铺子都归整一下,也一并交给大房吧。”
周瑞家的有些不甘心,那几间铺子和庄子的进项极好,王夫人都是将这些事情交给她和周瑞去办的。他夫妇两个,以及她女婿一家,没少从中扣下一些,中饱私囊。
每年就那几个地方,就够他们一家吃得肚子鼓涨了。如今要还给大房,周瑞家的是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
然而,她却无甚办法,王夫人以弟媳的身份代管嫂子的嫁妆,本就于礼不合,如果不是老太太以长辈的身份,把张氏的嫁妆封存到公库里,再把里面的铺子和庄子的管理权握到了手里,再以年老体弱,精力不继为由,将那些交给王夫人去代管,王夫人怕是连那些铺子的边儿都摸不着。
如今不过是要让事情回归到原有的轨道罢了,王夫人尚且拿这件事情无法,更别说周瑞家的了,郁闷一阵后,只能按照王氏的吩咐去做。
只是,如今已近年关,贾琏要求他们一个月内交接有些不现实,贾琏自认自己还是很讲道理的,又有贾母出面说情,交接之事,便推到来年的二月初一。
解决了一桩心事,接下来的日子,贾琏时常带着直播间的观众到处去浪,顺便让他们感受一下古代过年的氛围。
二十三,糖瓜粘;
二十四,扫房日;
二十五,买豆腐;
二十六,买斤肉;
二十七,宰只鸡;
二十八,把面发;
二十九,蒸馒头;
三十晚上熬一宿,
除夕的饺子年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