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轻呼一口气:“你说的对,这么多年来的顺风顺水,倒是把我的警惕之心给磨没了,实在不应该。”
贾琏真心实意的反省了一番,水漓哪里舍得他哪怕有一点点的烦恼?忙出言安慰。
“这原不是你的错,你只是与人为善,过于相信他人了些,不愿意把人往坏处想罢了。你也不必烦恼,万事不是还有我么?”
这句取悦了贾琏,看向水漓的眼神都比以往多了几分温柔与缱绻,看得一向以沉稳可靠的形象示人的北静王爷,小心肝儿扑通扑通直跳。
【哇哦,果然是主播看上的男人!这男友力,牛!】
【好甜啊,我感觉就要爱上水王爷了,怎么办?主播再也不是我的最爱了。】
这样的弹幕留言还真不少。
贾琏:……
啧,果然是铁打的粉丝,流水的主播,这些粉丝们爬起墙来,可真够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
好在他不走明星路线,否则,但凡心里素质有一点不过关,看到这些弹幕留言,只怕早就崩不住了。
两人放完水,并不在外面多做停留,便又回到殿中。
这场皇室家宴直到子时才结束,此时,外头已经烟花满天了。
贾琏和水漓难得的没有坐上马车,只手牵着手,走在回北静王府的路上,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二人一边走,一边聊着一些或真或假的八卦。
“我听说水溶在同北戎的战事里,伤着了?还伤得不轻?你们家老太妃伤心欲绝,闹着要去北戎照看爱孙呢。可是真的?”
说起水溶,贾琏内心里颇觉不好意思,毕竟,如果不是因为他的乱入,现在的北静王爷应该是他才对。
只是虽然很不好意思,贾琏却不觉愧疚,毕竟,水漓才是他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那一个,以当时水漓的处境,若是他不能上位,现在的水漓,早就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
水漓说道:“水溶受伤是真,也的确伤得不轻,听暗桩传回来的消息说,他的腿怕是要废了,脸上也伤着了。至于老太妃闹着要去北戎看孙子,却是没有的事。你莫要忘了,我们家这位老太妃,和你们家的那位老太君可是在闺阁之时就是手帕交,最是乐于享受的人了。你觉得,这样的老太妃,会愿意舍下京城的繁华享受,去边疆苦寒之地受苦么?”
贾琏:那必须是要留在京城的啊!
“那太妃呢?她是水溶的生母,儿子受伤了,她难道也能在京城呆得住?”
“呆不住又能如何?她一个女流之辈,如何去往北戎边郡?咱们府里的侍卫是多,却都是各有司职的,若是调一批人护着她北上,王府的安全又当如何?
北静王又道:“再者说,下个月便是换防之期,无战事的将领都要先回京城述职,陛下已经下旨,让水溶随着神武将军冯唐一起回京了,太妃就更没有理由去到边郡瞧儿子了。”
贾琏默然点头,叹息道:“水溶这次立下大功,本是件大好事儿,只如今这般,倒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是好是坏,端看他自己是怎么想的了。待他回京后,陛下总归亏待不了他的。”水漓可没有那么好心,把同情心放在一个曾经千方百计想要他命的人身上。
想当初,他远遁塞外时,才刚到舞勺之年,大小战事也是参与过的。
若不是后来运气好,遇到了当今,并入了那位的眼,他又如何能走到如今的地位?其间受过的苦难更是难以记数。
水溶比他当年的年纪大多了,还能被伤成这样,只能说,时也,命也,运也!总之一句话,没那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贾琏闻言,耸了耸肩,不再关注水溶的事情,这么难得可以悠闲相伴的机会,贾琏可不想因为别人的事情给浪费掉了。
*
第二天就是正月初一,昨晚睡得迟了,初一这天,贾琏理所当然的起晚了。
好在他们两个身份地位都不一搬,初一这一天,倒是不必早起拜年,反倒是那些人需要早早的来给他们拜年了。
等到他们两个起来后,北静王府的长史进来回禀。
来拜年的人虽然多,真正需要贾琏和水漓亲自出面接待的人并不多,有那个面子的人,都是和他们两个关系紧密,知根知底的,也都知道贾琏每天休沐时,总爱睡个懒觉之类的,北静王心疼他,自然是舍命相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