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水王爷笑道：“琏儿可是吃醋了？”

贾琏轻哼：“吃醋？我？怎么可能？”

顿了下，贾琏又道：“那位安公子才十七, 你认得他？”

水漓摇头：“我并不识得他。先前外祖母和母亲相继故去后，我便与安家断了往来。前两年才重新联系上, 这才又有了往来的，每年年节上，两府都会互送节礼, 有些事，自是能够打听到的。而且，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

贾琏抿唇，他能说，他真的是忘了么？眼前的北静王爷，可是当今手下情报组织的实际管理者，可以说，在大周朝，就没有北静王不知道的事。

“咳，既是知根知底的，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只不过，不管这位安公子如何好，最终还需得入了迎春妹妹的眼才行。”

水漓道：“这是自然，安国公一行早已经启程返京，大约下月初便能抵达京城，到时候，咱们还需上门拜访，正好见上一见。”

有了目标人物，贾琏那颗为妹妹的终身大事操碎了的老父亲的心，终于是放下一半了。不是他盲目，而是他相信水漓的眼光，能够入得水大王爷眼的人极少，到如今也不知道有没有两手之数。

安瑞能在其中占一个位置，说明这位至少是个人品好的。

“如此正好。”

*

果然如水漓所料那般，正月底，安国公携家眷抵京，比原定的时间早了几日。

当日，当今的赏赐和敕令就到了安国公府，足见当今对安国公的看重。当今怜惜安国公年纪大了，一路风尘仆仆，舟车劳顿，给了安国公三日假，让老人家安心休息，等身体恢复了，再上朝不迟。

水漓亦在第一时间便将拜贴递到了安国公府。第二日便带着贾琏，登门拜访。

安国公已年近七十，须发皆白，却依旧腰板挺直，精神矍铄，声若洪钟。老人的身旁跟着一个未及弱冠的俊秀公子，观其眉眼，应是安国公的后辈。

水漓瞧见那年轻人，对着贾琏眨了眨眼。

贾琏一愣，继而恍然，这个被安国公带在身边的年轻人，应该就是水漓口中的安国公嫡孙，安瑞安公子了。

他仔细的看了安瑞几眼，第一印象还不错，堪堪配得上他家妹妹。

老人家一见并肩而水的两个年轻人，顿时笑开了眼。

“岁月不饶人，十多年没见，你这小子都这么大了，我也老啰。”

水漓笑道：“国公爷一点都不老。小子可是知道，北边那些胡人听到您的名号，都能吓得两股战战，您的威名能止小儿夜啼。谁要敢说您老了，我第一个不答应！”

这话说到了安国公的心坎里，让他很受用。贾琏侧目，想不到，平日里一副严肃正经模样的水大王爷，竟然还能拍人马屁？而且还拍得这么清新脱俗，果然是个深藏不露的，厉害。

二人又寒喧了几句，安国公这才将视线转到贾琏的身上，“你身边这个漂亮的小家伙，就是贾赦那小子的儿子吧？”

“您老见过琏哥儿？”

安国公理直气壮的摇头，“不认识。不过这小子和贾赦长得忒像了，猜也能猜出来。”

贾琏眨眨眼，好奇问道：“您老认得我爹？”

“哼哼，贾赦那小子，谁不认识啊？你们贾家虽是武将出身，却专出美人儿。你祖父贾代善，当年能征善战，立下赫赫战功。他那威名，才是真正的能止小儿夜啼。结果，让他名扬天下的，却是那张足以令天下美人失色的绝世容颜。贾赦那小子，更是了不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想当年，贾家这对父子美人，不知道迷倒京城多少闺秀去。”

安国公年纪大了，就爱说些当年的旧事，奈何安国公府里，会认真听他“讲古”的人不多，就算有，同样的故事听了十几年了，听也听烦了，一旦安国公起了“讲当年”的兴头后，刚刚还围在他身边尽孝的儿孙们，见势不妙，纷纷遁走，直气得安国公吹胡子瞪眼。

今天来了两个不知情况，还没有听他讲过古的年轻人，安国公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和两个年轻人说起当年，就有些停不住了，滔滔不绝的说了好些贾代善和贾赦当年的趣事，贾琏听得津津有味。

说到兴起处，一支蒲扇大手拍到了贾琏的肩上，安国公笑道：“你小子长得也不错，比你爹强多了。”

可怜贾琏单薄的小身板，被这位这么一拍，差点没往地上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