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穿鞋？”

西里尔往沙发上一靠“我铺地毯就是因为我喜欢光脚啊，现在地毯也铺好了，我总不能浪费吧。”

史蒂夫环顾着客厅的装修“我以为现在的年轻男人都喜欢很特殊的风格，毕竟我看到他们好像都喜欢什么s风，或者黑白灰之类的，没想到你居然喜欢这么温暖的色调。”

西里尔无奈地摊手“可能我怕冷吧。”他自己说完都笑了，“好吧，其实也不是。小时候住的房子是我母亲选的精英高冷风，老是我一个在家，我觉得害怕；别的高冷风是好看，但是我个人确实喜欢柔和温暖一点，毕竟我一个人住，要是装饰再冷淡一点，这家里不就更冷了吗？”

史蒂夫默默听在心里记下，西里尔应该很向往家庭的温暖舒适，他不止一次提过以前的家给他的安全感不足，他更相信活着要靠自己，安全感是自己给自己的。

场面一时冷淡了下来，史蒂夫道“要不过几天我们去曼哈顿那边的一个展览吧，那里有一个艺术展。”之前他看西里尔挺喜欢逛艺术展的。

西里尔却笑着摇头“不行啊，我过几天刚好有事，下次吧。”

“什么事？”

“去看我约好的心理医生，聊些事情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心理医生？史蒂夫默默记在了心里。

汉尼拔·莱克特的诊所建在曼哈顿寸土寸金的市中心，这个名声斐然的心理医生，虽然诊金昂贵，但是还愿意每个月抽出时间来为穷人缓解心理问题，这大概就是医者仁心吧。

这是西里尔捧着高额账单时心里的唯一想法。

真的好贵！

西里尔抱着一种心痛到流血的心情走进办公室，不过，钱毕竟是付了的，他也只能寄希望于治疗有效。

汉尼拔的助理帮他们俩倒好红茶便退了出去，将一个安静的环境留给他们。

“能和我说说你的问题吗？”汉尼拔的声音低沉柔和，带着一种隐晦的吸引力。

“首先，我喜欢男人。”虽然西里尔觉得心理医生应该见惯了同性恋，但他认为自己应该要说明一下。

汉尼拔微笑着点头，示意西里尔接着说。

他的笑容让西里尔感觉一阵安心，便回忆着自己的心理状态一边解释“最近我有一个比较心动的男人，刚开始我还会主动约他吃饭什么的，我在另一边的新房装修好了也因为舍不得他而继续住在租的公寓里。可是当他表现得喜欢我，想进一步的时候我便觉得很抗拒，亲密的时候我觉得特别受不了，很抗拒太过亲密的接触。”

“可能是进步太快，你还反应不过来吧，年轻人再开放也不用急着上床。”

“不……只是牵手而已。”

汉尼拔“……”牵手害羞个什么劲儿啊！这也能叫太过亲密的接触？！

或许只能说，小羊羔真是不谙世事，这样鲜嫩的羊羔，味道一定很好。

西里尔感觉到一种阴冷的感觉，正当他疑惑想仔细感受的时候，汉尼拔的助理又进来递给自己老板一份东西，这一打岔，西里尔又散神了，刚才那种阴冷的感觉消失了。

汉尼拔看过文件，又把助理打发出去了。

“方便问一下以前你有过恋人吗？”

“有。”

“亲密到了什么地步？”

说起来，西里尔应该是布鲁斯交往过那么多人以来，时间最长也是唯一一个没有全垒打的人吧……

最开始西里尔大三的时候和布鲁斯在一起，一方面西里尔要上课，另一方面布鲁斯又时常受伤，为了不暴露身份而减少和西里尔见面，这确实缓解了西里尔的尴尬和心慌，两人的亲密行为非常缓慢地循序渐进着。后来大四西里尔回了哥伦比亚大学，期间两人见面很少，能维持感情就不错了，尤其是布鲁斯绯闻满天飞，虽然琳达盯着确保布鲁斯绝对没有开房，但两人还是避免不了的有矛盾，那段时间就更不可能有太亲密的接触了。

最后他大学毕业到了哥谭，两人确实在肉、体关系上近了很多，但是因为自身回避型依恋人格的影响，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是他真的很排斥最后一步，嘴上花花没关系，“真刀实枪”的时候他是真的不得。布鲁斯当然感受出来了，也就没逼西里尔，这也是西里尔能认为布鲁斯现在都是旧情难忘的原因，毕竟男人还是懂男人的，都到了那一步居然只让他帮忙打、飞机，确实是用情至深。可惜他最后输给了哥谭，不然西里尔现在应该也不是“四十好几”的老处男了吧。

“除了全垒打能做的都做了。”西里尔坦然地说了，自小受的教育，不能在医生面前隐瞒病情。

“为什么分手呢？”汉尼拔端着白瓷杯子问道，他的眼神隐在阴影中，神色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