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时雨有些不满的啧了一声,不过想到奴良组的房子都塌了,虽然不是他搞塌的,但某种程度上来说也跟他有着一定的关系,他就没再继续缠着那个声音跟义勇很像的金发妖怪,准备出门随便找条河凑合凑合泡一下。
而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凌厉的破空声,时雨眼神微动,身型一偏,躲过了来自身后不明之物的袭击,只听见“铮”的一声脆响,一柄锋利的刀刃就这么直直插入时雨脚边的地面,时雨定睛一看,这正是他的日轮刀。
时雨回过头看着身后神色散漫的青年,他从地上拔起那柄日轮刀,嘴角微微上扬,“你这是要跟我打一架吗?”
说起来那个声音跟义勇很像的金发妖怪好像说过鲤伴是现任的百鬼之主,百鬼之主听起来可比上弦之五气派多了,实力也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
时雨抹去脸上的血污,对上那人眼底的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体内的夜兔之血正在隐隐骚动。
来吧!鲤伴!
时雨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他虽然不像神威那么好战,但是送上门来的战斗,他也绝对不会拒绝。
然而就在时雨以为接下来会经历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时,对面那人身上的战意却突然隐去了,就像退潮之后的海水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毛倡妓。”
鲤伴看着一旁的美艳女妖,用眼神瞥了时雨一眼示意道,“带他去澡堂洗澡。”
“诶?”
毛倡妓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自家首领一眼后迟疑的点头应了一声,“啊,好。”
“你什么意思?”
时雨皱起眉头有些不满的看着对面神色散漫的青年,故意挑起他的斗志,现在又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轻飘飘的一笔带过,他可不是奴良组的这群妖怪,没必要听从这个家伙的命令。
“你方才不是说想洗澡吗。”
鲤伴瞥了他一眼,淡淡的开口道,“再不去的话,那些鱼腥味可就洗不掉了。”
他意有所指的打量着时雨身上的那些血污,大部分都已经干涸结块了。
“嘁。”
时雨瞪了他一眼,一脸不乐意的将手中的日轮刀收回伞柄中,在毛倡妓的带领下去了澡堂。
时雨这个澡洗了差不多有两个小时,不管怎么洗他都觉得自己身上还有那股子腥臭的咸鱼味,一刀砍掉上弦之五的脑袋还真是便宜他了,要不是鬼的脑袋被日轮刀砍下来之后就会立刻化灰,他早把玉壶那家伙的脑袋割下来塞酸菜坛子里腌个十年八载的。
等时雨从澡堂里出来的时候都已经是下半夜了,先前还热闹的院子此刻却空荡荡的一只妖都没有,估计都去睡觉了,想到这里,时雨不禁想吐槽一句妖怪竟然也需要睡觉的。
他的那身鬼杀队的制服被毛倡妓拿去洗了,毛倡妓给他准备的换洗衣物是一件黑色的浴衣,外形和质感都没有什么问题,就是尺寸方面明显大了一截。
时雨甩着空荡荡的袖子,光着脚在走廊上散步,他忘了昨晚他是住在哪儿的了,奴良组的宅子还挺大,房间也有很多,他总不能一间一间的去逐个确认,就只能在走廊上走走,准备随便找个角落凑合一晚上,反正明天他就要离开这里了。
三千世界此刻应该将他杀了上弦之五的事情告诉鬼杀队的那位年轻当主了,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他就会受到传召,或许还能久违的见到他的那群弟弟们?
想到自家那群可爱的弟弟们,时雨的一整颗心都软化了不少。
一日不rua,如隔三秋,三日不rua,如隔十载。
嘤,也不知道他可爱的弟弟们有没有想念他这个亲爱的大哥
就在时雨兀自出神思念着他可爱的弟弟们的时候,一片轻盈柔软的物体悄无声息的落在他的鼻尖,打断了他的思绪。
时雨定睛一看,那是一片粉白色的花瓣。
卧槽哪来的花!
时雨被吓了一跳,他赶紧将手中的花瓣扔掉,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的脸上和手上都没有起小红疹子,而且陆陆续续的还有几片花瓣随风飘进走廊,时雨沿着花瓣飘过来的方向看过去,映入视线的是一树的粉白。
准确来说是半树的粉白,因为这棵樱花树只剩下半截了,正是先前在和玉壶对战中被削去半截的那棵樱木。
只是他白天刚听那个声音和义勇很相似的金毛妖怪说过,这棵树已经枯了许多年了,而且现在正值盛夏,怎么看都不是樱花盛开的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