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容易啊。
待到了张府,君故便看到了出府相迎的张家众人,以及贾赦父子。他先对他们笑了笑,并未直接走过去,反而走到在不远处站着的冯战面前,对他淡笑道:“冯大人这两日辛苦了。”
“殿下严重了,下官职责所在,定要护卫殿下和小殿下的安全。”冯战铿锵有力道。
“冯大人既是职责所在,就跟孤一起来吧,也放心些。”
“谢殿下!”
不得不说冯战心里还是松了口气,毕竟能跟进去,也好过在外面提着一颗心。虽然这张府附近被他围的水泄不通,而且张家按说也是和太子一条船上的,还有贾赦在……可谁能说清楚那三兄弟会不会因为其父之死甚至恨上了太子?
他可不敢冒着这个风险。
他刚跟着君故打算进府,却突然有人到身前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低道:“回禀殿下,大人,圣人到了!”
顿时,冯战脸上的表情那是一个微妙哟!
他不禁看向君故,待看到对方眉宇间的那个浅浅的弧度就知道对方也不知情,也跟着他一样受到了惊吓。不过他再看那边张家三兄弟的眼神就与刚刚截然不同——
圣人驾临和太子莅临这可是俩概念!
君故低声道:“大人且去安排吧。”
他那个爹冷不丁地过来,还没打招呼,估计也不是前拥后簇的。虽说他没发现什么端倪,但要是万一有人狗急跳墙,他可不就成了最可疑的那一个?
其实对于圣人出宫之事他刚出宫光脑就给了他提醒,刚刚的讶然之色也不过是装给冯战看罢了。
要说将他们召回来,指不定是太子的意思,可这驾临府上,就是公然打自己的脸了。这一巴掌还力道十足!
君故吩咐完了之后就径自走向门口众人,待看到张子野灰白的鬓角后,他总算是明白家中的二货为什么会躲在被子里偷偷哭了。他眼中微酸地走到张家兄弟面前,不等三人行礼,便道:“三位师兄,久别了。”
不等再叙旧,他就轻叹道:“父皇也来了,在后面。”
张子野脸色淡然地带着弟弟和贾赦贾琏一起见了礼数,也不提圣人,只道:“郡王像极了殿下,天性聪慧却极为用功,被殿下教导的很好。”
君故不禁看向小璟,见儿子双眸熠熠地看着自己,不禁笑道:“的确,但有时候孤也会希望他能像琏儿一样活泼一些,但看样子是不能了。”
眼看着他们只谈孩子不谈其他,大老爷那心也成功着陆。
圣人今天本不想张扬,可又一琢磨儿子出宫也是大张旗鼓的,他如此行事要是自己来个微服私访不就显得儿子太高调?这不好,不好!于是其实也挺爱炫的圣人又点了御林军护送,又不许让人太过扰民,成功地跟儿子走了个前后脚。
不过他也心虚啊,还没到街口的时候就掀开车帘往外望了望。
要是在去年这时候,他的目力已经堪忧,可如今瞧着远方那几个人影,他从身高成功区分出了儿子,贾赦,以及站在一起的哥仨。他叹了口气,对戴权道:“要是知道有今天,朕当初何苦?”
戴权立刻道:“要没有当初,又何来的今天?”
“你啊,哈,估计也就你能这么跟朕说话了。”圣人摇摇头,对戴权毫不犹豫站自己这边觉得无比满意。满朝文武都说他错了,黎明百姓都说他错了,或有一天史官笔下也说他错了,也有这么一人坚定地站在他这一边,无关对错,这也挺好的。
这一句话也缓解了圣人的紧张,在马车停到借口,见儿子打头,除儿子和孙子外的都跪了一地。
眼看君故要带孙子行礼,圣人忙道:“无需多礼,都起来吧。”
君故这才放下袍角,亲自帮圣人打了帘子,道:“父皇请下车。”
圣人先看了他一眼,见他面色沉稳并无不喜,这才在他和戴权一起搀扶中下了车,而后走到张子野身边道:“朕今日前来是听闻几位爱卿已经回京,特来相见。”
虽然目前哥仨还未正式走马上任,倒也算是已经起复,张子野行礼道:“臣惶恐!”
圣人笑道:“爱卿这宅子是荣安侯帮忙相看的吧?朕在路上听说隔壁就是林府?这都沾亲带故且都文采非凡,想来下朝之后还能一起品文论道,也是甚好。”
张子野但笑不语。
贾赦见状笑道:“可不是,刚刚还说着下棋呢。昨儿个琏儿输了小殿下一盘,我这大舅兄正想在太子这里找补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