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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静王太妃有心和贾赦结亲家。
如果有的选,她当然希望贾赦还有个嫡女,可他有吗?就只有迎春一个庶女罢了。而且还是养在邢氏膝下的。
说真的,这样的她真看不上。毕竟邢氏虽然被她夸过,那也是天下当婆婆的看谁家的儿媳妇都比自家的强,不然用什么来敲打儿媳?可贾赦就这么一个闺女,她还有什么能挑的?
且迎春还小,要是定下了这桩亲事,贾母怎么着也要将她带到自己的膝下教养,如此倒也使得。
贾母心中热切,只是她如今也琢磨不懂贾赦对迎春是个什么安排,因为他瞧上去对这个女儿还是有着几分喜爱的,便道:“虽然是这样说,可两个孩子的年纪还是小了点,这事儿缓缓再议吧。”
太妃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只笑道:“好好好,你瞧瞧你那儿媳妇刚刚看我的眼神都紧张极了,这姑娘的婚事还是要从长计议。”
贾母这才回身看了一眼邢氏,就见她双颊酡红地低着头,不敢言语。
贾母这才叹道:“你瞧瞧,这虽然不是她自己生的,可也宝贝着呢。”
太妃跟着笑了。
因贾母是“有病”在身,太妃没有久坐就带着玩宝玉玩的很是开心的水溶回城。
路上她越琢磨越觉得这迎春是个宝贝,就打算回家跟她的儿媳说一声,不然的话,她怕是选来选去最后只选了娘家的侄女儿进门。
不过——
太妃对水溶道:“溶儿,你觉得贾史氏是不是年轻了许多?”
水溶想了想笑道:“的确是这样。”他一反常态地没有给太妃灌迷魂汤,道:“瞧上去年轻了十几岁呢。”
太妃当下就叹道:“这人和人比,真是比不得。原本我还以为我这事事都比她强,可没想到……罢了罢了,这也是命。”
只是心里就想起了儿子跟自己提的那瓶东西。
儿子给了殿下,她当然没有任何不满,甚至还觉得儿子做的对极了。可眼看着贾母年轻了十几岁,女人的天性还是让她对那瓶宝贝念念不忘。
这老太太又看了一眼水溶,她还真少见水溶跟谁一起玩那么开心,不禁道:“你喜欢宝玉?不过那孩子的确喜庆,看上去就想让人捏捏抱抱。”
水溶笑道:“的确是瞧见了就觉得喜欢。”
太妃瞧着他那笑模样,心里却叹息着,怕也是有些寂寞吧?毕竟水家这血脉,也忒单薄了。比起林家,又好到哪儿去了?只是林家那是求而不得,他家这是……不提也罢!
待刚到了府里就看到王妃来迎。
太妃因为子嗣的事对她虽有不满,但其他的事情上,不得不说王妃还是甚得她心的。待水溶去了自己的书房温习功课,她就对扶着她的王妃道:“有一事我要跟你商量商量。”
王妃心里咯噔了下,这老太太什么时候跟她商量过什么事儿?“母妃您有什么事但管吩咐。”
“是溶儿的婚事。我觉得荣国公的长女不错,你觉得如何?”太妃也不跟她兜圈子,道。
王妃一琢磨,这长女不就是那个庶出的吗?立刻欢欢喜喜道:“我记得是叫迎春的?好,这亲事好。只是不知道那贾家又是个什么心思,万一将来想将她嫁给安信郡王……”
这反应先是让太妃一愣,等她后边一说,她就回味了过来了。
她终究还是老了,脑子没那么好用了。就凭着贾赦和太子之间的关系,这倒也不是不可能。不过想起殿下告诉她的密辛她便道:“只要我说动了贾史氏,自然不会有问题。”
王妃听了这话就笑了,道:“不说别的,只您和那贾史氏的交情在那儿放着,只要那荣国公没有其他的心思,这事定然能成。”
太妃颔首道:“正是如此。我只是想问问你的意思,毕竟你才是溶儿他娘。将来这儿媳妇要是不得你的心,反而不美。”
“母妃我就跟您说实话吧,要是放了之前我肯定不满,但是如今,这多少人家想攀贾家的门路都没机会呢。就连向阁老都被人讥笑,可那贾政才是个五品员外郎,荣国公和他除了是兄弟外,又有什么干系?将来一分家,就什么也不剩了。我之前倒是和荣国公夫人邢氏打过交道,您也知道的,她虽然谈吐一般,人却不错。我曾听她说荣国公对这个女儿也很是上心。荣国公都这把年纪了,将来就算再有女儿,也和咱溶儿年纪上不般配。”
就这个,其实也差了几岁呢,不过倒也等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