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城啊徐青城,真是死了都要搞点事情!”嬴政摇了摇头。
幸而徐青城已经死了,不然的话,他可能忍不住想要再杀他一次。
“夏无且。”嬴政轻声呼唤。
坐在外室等候的夏无且立刻回应:“唯。”
“你带些太医,随朕去往恤孤院,朕要去看一看那些孩子,看看他们……他们在外面跑了一天了,也应该累了,看看他们有没有谁人发热、昏蒙的。”???
“唯。”夏无且没有二话。
即便是他有意见,又能怎么样呢?
嬴政的想法,是任何人都没办法左右的。
“环境所塑成的性格,按照师兄的理论来说,如果不遭逢巨大的变故,彻底颠覆其旧有的观念的话,是非常难以改变的。”
“这也就意味着,即便是我给予他们再多的好处,这天下的氓隶庶人……也没法儿成为我所想要的人。”嬴政以自己之前以兵士、农会群生为实验对象而得出的结论对自己宣判。
这样的结果出现,意味着一件事情鞠子洲曾经所对他讲述过的那个“永生”,是不可能实现的!
那些人,根本就没法儿成为贯彻“斗争”二字的人。
要想使他们改变,除非是使之陷入长久的困苦绝望之中,用刀兵洗过,用火焰雕琢。
逮其十中去五,二里活一,眼见了失掉最后的希望,活不下去了,这时候才有一人、或者一个什么组织的,站出来带了他们去抗争,并且可以抗争胜利。
这时候,这些剩下来的人,才能够成为具有颠覆往昔的自己,而牢记住“斗争”二字,牢记住为自己而抗争的义理。
如此,他嬴政,才能够得到他所想要的“永生”。
否则的话,即便是言行思想传续了下去,也只是留下“形”,留下可以任人随意扭曲解释的话语,而非是真正活了下去。
真正的,永生的道路,被否定掉了!
嬴政神情阴鸷,眼底漠然。
恤孤院中,安打量着嬴政,他总觉得,嬴政看自己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活生生的人,倒像是,在看路旁野草。
安心下“咯噔”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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