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陆县距离楚地、魏地很近,距离韩国却要远一些,陈矩觉得,既然是要出征,既然是要对外作战,那么军队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很明显——秦国要对魏国、或者楚国用兵!
很巧,韩非也是这样想的。
所以他并不是很着急,对于王翦将自己扣下来的原因,韩非也有些猜测。
不过他并不觉得韩国会有问题。
大雨之中,午饭时间,王翦拉着陈矩一齐饮酒,韩非则自己一个人待在一处营帐之中吃些菜肉。
“这韩人应当是个贵人。”王翦喝着酒,对着陈矩说道:“你确定他是来求官的吗?”
“不确定,他自己是这样说,我试探过了,至少没什么恶意。”陈矩疑惑于王翦的举止:“将军您好似特别在意这韩人?”
“对啊。”王翦大大方方地说着:“因为之后要对韩国用兵嘛。”
“对韩国用兵?”陈矩呆了:“对韩国用兵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因为没有必须要做的事情。”王翦笑着:“陛下许我们出征,但是目的只是展示兵锋,真正要应对的敌人不是外人,而是在内部。”
“所以虽然说是要打韩国,但是实际上最好的,不是只打韩国。”
而是打能打的国。
最能打的,如今看,就是楚国、齐国、魏国这三国。
齐国太远,而楚国、魏国却很近。
“我的想法是,先去打一下楚人,而后打一下魏人,向世人展示我军战力。”
“那韩国呢?”
“韩国回程时候再打。”王翦笑起来:“如此,陛下的目的便应当达到了。”
“所以打韩国其实……”
“打韩国不是目的,打楚人、魏人也不是目的。”王翦饮酒,长舒一口气:“陛下的目的是,演武。”
“训练如此之多的兵士,花耗如此之大,若是没有兵锋战绩作为威慑,即便是国内,也会有大批人不满。”
“而且,他们这些人,也到了索求更多土地的时候了。”
“我临行时候,陛下曾嘱托过我一些事情。”王翦看着陈矩:“所以这一战,我们可以打两个月,但是不能占城拓土。”
如今已经是十月,进入王七年了。
打两个月,天气正冷时候,所以秦王政的意思是,以后勤打后勤,以物资,换战绩。
但这只是王翦清楚,而在陈矩眼中,之后的两个月,正是寒冷时候,那也是能打仗的吗?
陈矩虽然满腹疑惑,但他也知道,王翦愿意说与自己听的,那就是可以说的,而不愿意说与自己听的,则是不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