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用什么才能留住你?”陀思妥耶夫斯基苦笑着叹息道,他凝视着渊之上佳生,眼神里浮现出无数复杂的情感,但这并不能阻挡他的身影消失在渊之上佳生的视野里。
而接下来,银发黑衣的高大男人从黑暗的尽头走了过来,琴酒沉默地注视着渊之上佳生,这个在黑暗世界中经历过血火的男人不会说动听的情话,做不出体贴的举动,在他的字典里没有那些柔软而脆弱的东西,当他出现在渊之上佳生的眼前时,他也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举动。
用对部下的冷酷?还是用对同僚的强势?但是琴酒不愿向渊之上佳生展现出对部下、对同僚的态度,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琴酒一向冷静自持,但是此刻的他陷入了难以言喻的迟疑和犹豫中。
但是琴酒被渊之上佳生从沦落为一头没有理智的野兽境地中拉了出来,黑暗世界的人固然冷血无情、利益至上,但同时也绝对有恩必报——现在轮到他来把渊之上佳生拉出来了。
于是他只能做出以自己的视角来看,他所能做到的极限——银发的高大男人弯下腰,单膝跪地在渊之上佳生的面前,沉默地将手中握着的锁链递了上来,而锁链的另一端,则连接着琴酒脖颈的项圈上。
“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之人的忠诚。”
渊之上佳生没有接过琴酒递上的锁链,他看向琴酒,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不需要你的忠诚。”渊之上佳生并不在意琴酒在自己与组织的那位先生之前选择了自己,他现在已经不在意自己过去的亲人,也不在意本应该属于自己的庞大组织。
琴酒是一匹狼,狡诈、冷酷、忠诚,独狼死群狼生,渊之上佳生却不是狼。
“你若是跟着我的话,会很痛苦的——况且你也不会适应的。”
酒红发的少年轻轻地抚摸过琴酒的后颈,解开了那束缚在琴酒脖颈上的项圈。
“所以不必了。”
琴酒蓦地抬头,他瞳孔紧缩试图再说些什么,但是他的身影也同样地消失在了这个舞台空间里。
“如果按照这个顺序……接下来出现的,应该是涩泽龙彦吧。”渊之上佳生轻笑一声,他现在倒很是轻松,甚至还有闲情来推测接下来出现的嘉宾是谁。
“不愧是佳生君,猜测得可真准啊。”白麒麟伴随着浓烈的雾气出现,他的头发是雪白的、衣服是雪白的,除去那双鲜红如血液般的眼瞳,宛如一座由冰雪雕刻而成的人偶。
渊之上佳生等待着,他现在有些好奇涩泽龙彦会对自己说些什么了。
“唔,碍于前面的人都没能让你动摇,我想我大概也是做不到的。”涩泽龙彦坦然地说道,这番话倒是出乎渊之上佳生的意料,他改变了下姿势,摆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
“陀思妥耶夫斯基试图用他的寂寞、他的黑暗来打动你,琴酒试图用一个从未有过信仰之人的忠诚打动你,而我……我试图用我的困惑、危险、一颗饥渴的心来打动你。”
涩泽龙彦危险地微笑着,他周身的雾气散去了,呈现出了渊之上佳生熟悉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