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荷花被掐得发疼,强忍着一声不吭,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整了整神色,轻描淡写地说:“喔,算了,我想起来了,前几天我换了一个地方藏钱,一时没有想起来。”
这话也就糊弄糊弄一般人,却糊弄不了几个精明的村民。这话哄谁呢?好几个人当时都看见了,金荷花打开锁之后家里确实被人翻得乱七八糟,招贼了是肯定的。金荷花突然改口和邹平的反应联系在一起,只能说明一件事:金荷花的钱很有可能是邹平偷的!那可是五百块钱!
一个几岁的小孩子从家里拿个一元两元还能说是不懂事,大概是拿了钱买吃的或者买玩的。但邹平已经十三岁了,而且五百块钱不是小数目。一个孩子,偷偷地拿那么多钱做什么?就算拿的是自家的钱也说不过去吧?
这些村民都想得远了,打定主意一定要交代自家的孩子离邹平远些。
王阅朝邹平投去嘲弄的目光,暗自叹息。可怜天下父母心,只是金荷花这不是在帮邹平,而是在害他。
“走,回家。”金荷花挂念着钱的事,也顾不得计较被林巧秀打了一巴掌的事,拉着邹平
就走。
“等等”
金荷花回过头,看到张阎静静地站在门柱边,双手随意地插在口袋里。仅仅十三岁的少年,不知何时已经长得如此高大挺拔,俨然已有撑起门户的气势。他刚才的存在感很低,如果不开口,金荷花甚至没发现他一直都在。但这一刻,她的心神仿佛都被张阎攥住,视线也好像被他暗沉的目光锁定,无法移开。一股凉意悄然爬上她的脊背,她的内心深处闪过一瞬间的惧意。金荷花觉得此刻的感觉有点怪异,但被她忽略了,威胁地瞪视着张阎,根本不把一个小鬼放在眼里,“你想怎么样?”
张阎搂住王阅的肩膀,淡淡地说:“你就想这么走了?我不嫌打电话麻烦,总要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才行,以免不知情的人真以为是我和阅阅做的。”
他的意思就是让金荷花当着所有人的面道歉了。
所有人都静默地看着金荷花。有人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也有人觉得张阎过分了,不管怎么说金荷花毕竟是长辈,让她向两个小孩道歉,以后她在村里还有什么脸面……
张阎用不容置疑的目光逼视金荷花。他的目的是杀鸡儆猴,让大家知道他和阅阅不是软柿子谁都能捏一下。以后如果还有人想招惹他们,那就先掂量掂量。
“张阎,你不要太过分了!”金荷花厉声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