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换了一世,身体也是新的,旧时的毛病断然带不来的。哪想到他前一世眼睛出问题,本来就非是硬件方面的毛病。既然是精神上的原因,也就随着来到这边。仔细想来来真是十分之不划算,白浪费了别人求之不得的机会。
而到如今,阎非璜竟然连话都不愿与他讲。
就连他宣称自己乃是南韩瘟疫的罪魁祸首,也不能把他逼出来说话。对于那个人,黄翎羽曾经是深知的。那个人何止倔强一词可以形容?
倔强到了一定程度,干脆什么也不解释,自己去先把大单的事情做了。待到一切尘埃落定,或许一辈子也不会提及自己曾经作了什么,又或许哪一天实在无聊了,便当作旧时的成绩来回顾回顾。
阎非璜百般回避不愿见自己,或许是为了不动摇他已经下的决心。然后才能绝不回头地,大刀落斧的,展开他的计划。
但是黄翎羽对这样的猜测不抱太大的希望。
毕竟时过境迁,那个人离开他后,独自生活了几十年。滴水尚能穿石,何况时间之于人心。也许那个人整个心灵都已经变了。
这是黄翎羽最为害怕,也最不愿想象的。因为如果变成这样,他面对的或许不再是他熟悉的至交好友。
无法得知对方的想法,计划也不会改变。该打的仗还是要打,该掀起的的腥风血雨还是要掀。只是这样下去,最怕的就是不但两败俱伤,还将周遭一切具皆毁灭。
黄翎羽低头沉思,一路沉默地走在泥土道路上。他想的专注,以至于直到某些声音很大了,才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一个很大的院子外围。
这个村子显然是新筑,道路泥泞简单不说,每个农户的围墙都不是泥土夯实的,而是荆棘围就,甚至干脆连隔都不隔,直接种一排葵花。眼前这个所谓的”院子“,便是一人高的葵花围起的。
院子很大,里面几排泥夯茅盖的平方,其中一排正传出水声。
哗啦——
好大的声响,像是直接将一桶水从头上往身上倒的一样。这样的响动不论黄翎羽还是程平都是再熟悉不过。因为学区里男女混住,男生们不敢大剌剌到河里洗澡,每日强度很大的训练下来,又都是汗渍津津,只好提一桶水到澡房里解决。有些狼性不改的男学生,不愿意下力气洗澡,每每只是用水冲冲就算完事。
曾经有一段时间里,黑寡妇受不了一些男生耳后能生出霉菌,擦澡巾能长出蘑菇的状况,每周必要点名批评一些人,并勒令其洗刷公共恭桶夜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