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图为师父所绘,自当应用师父之名。”衡玉这时候已是激动得老脸涨红,口中却依旧推辞,腰也弯得更低。
“我不欲变成车子被他人骑坐。”罗用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若也是不愿,那便另外给它取个名字便是。”
“……”被人骑?衡玉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哈哈哈!”罗用不在意地摆摆手,笑着出了院子。
昨日他见了那衡玉做出来的那个手摇打蛋器,不止怎的,便想起前世的自行车来了,于是昨晚他就在空间里翻了翻,果然被他从一本书上翻到了自行车的图片,于是就依样画葫芦,整了一张自行车图纸出来。
一方面他在心里犹豫着,这东西对于这个年代来说是不是有些太超前了,另一方面又觉得这个时代完全可以造出自行车,这么好的东西不拿出来发扬光大实在是太可惜了。
像这些工艺技术类的东西,在这个时代约莫还属小道,士农工商,工匠的地位比农民还要低下,那鲁邦再厉害,也没听说过有谁要推他做皇帝的,工匠出身,天然就让他留给世人只能为人所用的印象。
亦或者前面这些统统都是借口,罗用这时候只是因为心潮激荡,难以抑制地想要去做这件事,一想到自行车也会出现在七世纪,他的心里就止不住的亢奋,连自行车都有了,将来是不是还能有一些别的什么……
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大唐人民骑着自行车满天底下乱跑的情景了。
罗用不是一个乐观的人,小时候那些不好的经历让他变得相当悲观,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厄运都有可能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不是什么幸运的人,也绝不是上天的宠儿,所以他每走出去一步,都很自然就会想到最坏的结局。
穿来这里这么久,他一直小心谨慎,不敢掉以轻心,不敢轻易将空间里的东西拿出来,但这却并不代表,他这辈子就会紧紧捂住那一空间的东西,不敢把它们往外拿,相反,他心里其实是想要把所有东西全部拿出来的。
罗用就是这样,每做一件事,他都会给自己想好最悲惨的结局,但他并非没有面对那悲惨结局的勇气。
只要是他决定要做的事情,他就会去做。
来到这个时代越久,罗用就越是觉得,这里的人实在是花费了太多时间和精力在走路这件事情上面。给交通工具升升级什么的,实在是很有必要。
就像是罗用这几天去过的小河村,走路差不多要三个小时,若是换了自行车,自少应该能节约一半的世间才对。
在罗用的印象中,自行车和土路也是比较好搭配的,在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很多农村都还没有水泥路,骑着上一辆自行车,行驶在乡间土路上,照样也是跑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