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靠近了,就让人下意识想要挨着靠着,甚至忍不住想要更近再近一点。
这真是太容易叫人失礼的特质了。顾矜霄想。
鹤酒卿的声音宁静隽永,他说:“我知道。”
白鹤的羽翅忽然一轻,鹤酒卿没有动。他知道,身侧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侧首看那个人一眼,或者,叫那个人看他一眼。那现在,自然也就不用回头了。
那尾音极轻的声音,像是从晦暗的阴阳交界传来,带着飘渺幽冷的回音。
“我是黑,你是白。黑永远白不了,白若要染黑却轻而易举。鹤酒卿,你会染黑吗?”
鹤酒卿微微的,坚定的摇头:“不会。”
“那你就不该,离我这么近。我是什么人,整个天下都知道,你若是掉下来,我拉不住你。”
鹤酒卿轻轻地说:“不用拉,我若是掉下去,吸引我的也不是黑暗。是因为我想看看,站在那里的人,眼里看见的是什么?”
他为什么只愿意站在那里。
沉默。
安静的,叫他以为那个人已经走了。
“你没见过我几次,为什么?”
鹤酒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念念不忘,但他知道,这个人和他一生遇见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他看见了他,就只想一直一直看着他了。
“有的人,一生遇见一次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