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矜霄敛眸,一手撑着额头,眉锋透着一点冰冷的凌厉,闭目养神,不语不动。
被酒水濡湿的精致秀美的唇紧抿着,似是不悦,又像是克制隐忍。
鹤酒卿没有动,也没有问那隐去不提的“想”后面是什么。他只是等夜更深了,四周安静无声的时候,极轻极慢地靠过去。不动声色的,让那个人自然地靠在他的肩上。
然后,一动不动地坐到天亮。
或许是一整夜的睁着眼睛,让他有些看不清。或许是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身侧。也或许是,错过了就可以理所当然地等下一次。
日出的时候,鹤酒卿没有叫醒顾矜霄。
……
顾矜霄在白帝城的房间里醒来。
他已经很久都不需要睡觉了,忽然醒来,竟然不知道昨夜和昨夜的人,是真实存在,还是一场梦。
直到,枕边发现一枝芦花。
昨日鹤酒卿出现后,就自动跑回枉死城的神龙,荡着戏参北斗,故作随意地说:【芦苇,是不是诗经里说的那个蒹葭?就是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
顾矜霄抬眸,平静地看了它一眼。
戏参北斗一僵,立刻装死不语。
但是,当燕无息进来的时候,一眼就发现了,殿内的窗台上,玉瓶里斜出一只随处可见的芦花。
没有人知道,即便鹤酒卿的动作极轻,但是靠在他肩上的那一刻,顾矜霄曾短暂地睁开了眼睛,然后很快又轻轻地闭上了。
……从上次在你的仙鹤背上开始,一看见你,就忍不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