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母,匈奴在侧,汉需杀伐果断、能开疆拓土之君,孙儿不合适。”
刘荣俯首,字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殿内寂静良久,窦太后叹息一声:“你自幼聪慧,只是心肠太软,不过于你而言,这样也好。”
“孙儿明白。”
沉重的气氛稍解,窦太后话锋一转:“天子诸子之中,成年者仅你尚未娶妻。我本想以柏至侯女为你王后,可惜……”
“大母,孙儿已上请除国,不可妻彻侯之女。”刘荣开口道。
“纵是除国,阿荣亦是皇子!”窦太后硬声道。如果谁敢因此轻视刘荣,她定会让其知晓后果。
“大母,孙儿望能戍边。”刘荣道。
刘荣以皇子身份戍边,景帝断不会同意。在上请除国的奏疏中,刘荣干脆自请为庶人。除去诸侯王和皇子身份,又背负侵占太宗庙土地的罪名,他对太子再构不成半点威胁。
自从听过云梅的讲述,他就很想奔赴边郡,亲眼看一看北方草原,亲自体验边民的艰辛,拿起兵器迎战来犯的恶邻,做一个汉家儿郎当做的一切。
窦太后何等敏锐,无需刘荣说得太过直白,就能明白他话中所求。
“此事容我考量。”窦太后道。
“谢大母!”刘荣十分清楚,凭他自己无法说服景帝,甚者,连景帝的面都未必能见到。想要实现所想,就只能通过窦太后。
如果窦太后点头,事情就有成功的希望。
“孙儿尚有一事。”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