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汉军完全不能用常理衡量。
比起匈奴,他们更凶,更狠,严寒的气候也不能阻止这支军队的步伐,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出现在自己身后。
漠北苦寒,同汉朝相隔不远,实在不是个好去处。西行固然有一定难度,好歹有可以劫掠的部落小国,还有往来的商队。
如果还不够,完全可以从月氏身上割肉。
得到足够的补充,揍死大夏不成问题,对安息轻骑照样有不小胜算。
伊稚斜并非妄自尊大,而是以匈奴的战斗力,只要不遇见上升期的汉军,和当世的哪一支军队交战,都会稳稳占据上风。
只能说该匈奴倒霉,无论匈奴多强,汉军都能更强。
近十万大军覆灭在汉边,大单于战死,王庭四角去其二,哪怕集合匈奴残存的全部兵力,顶多和汉边战个平手,想要取得大胜,基本是白日做梦。
既然赢不了,索性远远躲开。
拿得起放得下,匈奴并非输不起。
只要避开灭族之祸,用二三十年休养生息,恢复人口,未必不能重振旗鼓,再打回草原,拿回失去的一切。
“西迁还有生路,更有复兴的机会。如果去漠北,部落的人口只会越来越少。没有人,没有能战的勇士,就只能和那些奴隶一样任人宰割!”
伊稚斜的一番话,可谓是振聋发聩。
火堆旁的匈奴贵种陆续陷入沉思,开始考虑西行的可能。
右谷蠡王仍是眉头紧锁。
在他看来,西迁的变数实在太大,还是北上更为稳妥。更重要的是,军臣单于和右贤王死在朔方,象征大单于的鹰雕不知所踪,有极大可能落进汉军手里。
於单身为正统继承人,迄今没有任何消息,估计是陷在云中郡,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