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宾,这样的话我只说最后一次。”
郗愔肃然表情,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桓元子事不可成。你既懂得相人之术,为何没有发现,丰阳县公之贵远胜其父?”
郗超苦笑。
就是发现桓容的“贵相”,他才建议桓大司马尽快下手。但这话不能说,万一出口,九成以上会被亲爹从大门扔出去。
郗愔父子一番对话,桓容自然无从得知。
离开客室后,桓容沿着回廊走向客房,一路之上,不时有婢仆引颈张望,窃窃私语,都言“桓氏郎君名不虚传”。
偶尔听了两耳朵,桓容颇感到惊奇。
自己不过是在上巳节写下一幅字,随后在庾希府前威风一把,怎么就成了旁人口中的“良才美玉,有前朝士子风”?再者言,京口距建康近百里,消息怎会传得如此之快?
难不成是古代娱乐太少,民间需要八卦?
如谢安这样的神人,有人造势不足为奇。自己不及弱冠,又是准备造反的权臣之子,也值得如此宣扬?
桓容行过拐角,望一眼晴空流云,愈发想不明白。
郗愔有县公爵位,刺史府的格局同桓府相类。
客居分内外两间,外间极为宽敞,墙上悬有名家字画。内间设立屏风,小童和婢仆打开衣箱,正点燃香炉。
“郎君。”
桓容绕过屏风,小童立即迎上前,为桓容解开腰间帛带。
婢仆展开蓝色长袍,在香炉边挂起熏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