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生到现在,活了三十余年,桓熙还没遭过这样的罪。被小童搀扶着趴到榻上,一边疼得冷汗直冒,一边恨得咬牙切齿。
不要被他抓住机会,否则,必要让那奴子好看!
医者提着汤药入帐,见桓熙伤口崩裂,登时神情一变。他不担心桓熙,却害怕桓大司马,纵然治好世子的棍伤,今日事情传出,他就有失责的罪过。
桓大司马皱一皱眉头,他甭想再有好日子过。
医者左思右想,决定再不离桓熙左右。同样的,在伤势好转之前,不许桓熙离开床榻半步。
于是,在大军出发之前,桓熙基本没在军中露面。以至于多数将兵几乎忘记,南郡公世子还在前锋军营盘内,将随大军一同出征。
如此一来,倒是为刘牢之和桓容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就算郗超想出计谋欲对两者发难,桓熙不出现,再好的计谋也会流产。他手下的人早被降的降撵的撵,谁敢带头闹事,一顿军棍砸下去,不老实也得老实。
刘牢之是天生的将才,整顿军纪一丝不苟,督查将兵操练更是不遗余力。
桓容进入营盘之后,能明显感到气氛不同。
紧绷、肃杀。
他有十成肯定,刘牢之接管之前,以桓熙的带兵能力,前锋右军绝不会有这份煞气。
“见过将军!”
两人见面,桓容当先行礼。
甭管私下里交情如何,如今刘牢之是前锋右军主将,桓容在他手下做事,必要率先行礼以明军纪。
刘牢之受过桓容的礼,笑着请他进帐。唤来之前的运粮官,取出记载粮秣的簿册,当面进行交接。
“粟米豆麦均清点完毕,装上粮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