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没有出声,倚在南康公主身侧,缓缓闭上双眼。
与此同时,桓容将秦氏兄弟送回客厢,命婢仆送上醒酒汤。
秦玒醉得不省人事,一碗醒酒汤灌下去,依旧鼾声如雷。秦璟醉得不深,稍坐片刻,酒意便退去三四分。
“秦兄,”桓容突然开口,双眸湛然发亮,“可请月下一行?”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桓容笑了,起身道:“请。”
话落,当先迈步走向房门,衣袖被风鼓起,仿佛一双青色羽翼。
银月如钩,繁星璀璨。
秦璟站在桓容身侧,正准备开口,衣襟忽然被抓住,不提防踉跄半步,对上桓容双眼。
“秦玄愔,你知我在门外。”
这句话有些没头没脑,出言者和听话人却是心知肚明。
“你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秦璟没有出声,静静的凝视桓容,许久方道:“容弟信即使是真,不信自可视为假。”
桓容冷笑,道:“信如何,不信又如何?他日都将战场相见。”
换做平时,桓容绝不会口出此言。
或许是酒劲上涌,也或许是为真正做个了断,他不打算拐弯抹角,决意直来直往,就当给自己一个交代。
“容弟,”秦璟略弯下腰,任由自己被桓容拽着,眸底清晰映出对方的面容,“昔日秦扫塞北,汉逐匈奴,汉臣可言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