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定在二月底,意味着桓容要在姑孰停留整整一个月。
在此期间,盱眙的消息皆由鹁鸽飞送,除政务军务之外,还有北来的讯息。
知晓秦璟伤势无碍,桓容大松一口气。看到什翼犍向苻坚称臣,愿意每年入贡,桓容差点笑出声来。
“谁给这位出的主意?”
不是他脑袋不清醒,实在是这事行得刁钻,估计又会让苻坚吐血。
什翼犍本是氐秦将领,反叛自立,早晚会被剿灭。苻坚稳定北边,和秦策陷入拉锯,腾出手来就会收拾他。
结果倒好,这位很是光棍,直接举手投降,却不肯丢掉代王的名号,只肯称臣纳贡。
按照苻坚一贯的行事作风,七成不会杀了他,反而要加以安抚。不是桓容胡说,历史上,苻坚真做过类似的事,饶恕反叛的将领不说,更回头加以重用。
不过嘛……
桓容收起绢布,指尖点了点鹁鸽的小脑袋,嘴边笑意加深。
如今的氐秦不同历史,苻坚的行事也随之产生变化。什翼犍究竟能不能光棍到底,甚至光棍出一条命,还要拭目以待。
“该让秉之联络一下西域胡。”
张凉消亡,氐人的统治未必得人心。
西域胡商记着张凉的好处,又羡慕幽州繁华,会是一把好用的刀,只要磨利些,必能让氐秦的西边不得安稳。
给苻坚和王猛找点事做,省得他们打南边主意。自己就有充裕的时间消化桓大司马留下的力量,进一步向建康迈进。
带着鹁鸽回到厢室,桓容琢磨该如何写成回信。
另一边,桓熙桓济桓歆凑到一起,互相看看,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都从鼻孔哼气。碍于将要实行的计划,不得不互相忍耐,只等事成后再做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