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来一往,决口不提“要事”,而是一边饮茶汤一边用着馓子和糕点,甚至谈论起今年的秋收。
杨广坐在一边,从不自在到愕然,又从愕然到木然,经历的心里历程实在难言。
终于,茶汤饮过,盛装糕点的漆盘被撤下,桓容净过手,话归正题。
“容此番前来,实有要事请使君相助。”
“如亮能为,必当相助。”
翻译过来,若是办不到,还请莫要为难。
“使君可命人备下纸笔?”桓容没在意杨亮的暗示,话锋一转,道,“若是无纸,绢布羊皮亦可。”
虽对桓容的要求不解,杨亮仍命人下去准备。
少顷,绢布和笔墨送上,桓容铺开绢布,执笔饱蘸墨汁,在布上大略勾画。
舆图深深印在脑海,稍微回想,就能画出各郡位置。出于谨慎考量,略去大部分,仅画出长安附近郡县。
饶是如此,随舆图逐渐成型,杨亮父子也是呼吸微滞,惊色难掩。
“郡公懂得舆图?”杨亮问道。
“略通。”桓容停笔,对着绢布轻轻吹气。
杨亮尚能自持,杨广的视线几乎黏在图上,一瞬不瞬,片刻不肯移开。
“此乃长安。”桓容手指中心处,指尖染上一点墨痕。
“东为弘农,现被秦氏攻下。向北是北地和新平两郡,皆有重兵把守。南为上洛,部分为秦氏攻占,西为始平,再向西即是扶风。”
“扶风?”杨广下意识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