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同吴姓定亲,女郎突然病故那个?”王太后问了一句。
“正是。”褚太后点点头,略微动了动手指,声音不复之前沙哑,“原本说好冠礼之后成亲,不料想,上巳节外出踏青,女郎染上一场风寒,年纪轻轻就去了。”
“世事难料。”
言至此,几人都有些唏嘘。
王太后和胡淑仪都有过孩子,却因病夭折,没有能够长大。褚蒜子的儿子倒是长大了,可惜嗑寒食散嗑到飞升,一样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思及伤心事,三人间的气氛倒不再冰冷。只是,想要就此推心置腹仍不可能。
“瓜儿言,凉州刚好缺精通演算之人。”南康公主出言道,“如褚郎君出仕凉州,必然能有一番作为。”
此言一出,仿佛重锤落地。
褚太后抖了抖嘴唇,心中十分清楚,这不只是一个郎君出仕,而是关乎到褚氏将如何站队。推及王太后和胡淑仪的选择,褚太后十指攥得更紧,终于点了点头。
“如淮南郡公可予提携,我代褚氏谢过。”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规则。
桓容有意结束乱世,恢复华夏,势必要登上高位,将政权兵权握于手中,做个万恶的封建独裁统治者。
要达成这个目的,必定要设法改变朝堂的局面。
登上皇位,和司马氏一样做个傀儡?
他是脑袋进水,吃饱了撑的!
引导士族的视线放宽,不再局限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之外,更要在朝中再立山头,确保几方势力彼此牵制、互相平衡,不再如之前一般,能轻而易举的架空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