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桓容站在石阶前,示意袁峰走近些,故意压低声音,笑道,“听阿豹说,你日前守在殷尚书府前,想见见殷氏女郎,差点被人家兄长误会?”
袁峰脸色更红,再维持不住严肃。
“殿下看到了?”
“看到了。”桓容点头,乐于见袁峰破功,继续道,“不只是阿豹,阿宝都看得真切。”
袁峰僵在当场。
“前些日子,阿兄从海上回来,带回不少新奇玩意。阿豹两个整日都在念着,寻到机会就往宫外跑。那日碰巧经过,认出你府上的马车,一时好奇就跟了上去。”
接下来的事,不用仔细说,两人都是心知肚明。
袁峰嘴巴开合,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少年慕艾,用不着不好意思。”桓容拍了拍袁峰的肩膀,声音压得更低,“这次看清了没有?如果没有,请阿母召女郎入宫……”
“阿兄!”
袁峰已然头顶冒烟,再顾不得规矩,开口拦住桓容。
不想桓容大笑出声,手更加用力,“这才对嘛,十几岁的年纪,整天板着脸实在不像话。昨日朝会之后,见到殷尚书,话里话外都是嫌弃你太古板。想要抱得美人归,总要给长辈留给好印象不是?”
同袁峰定亲的,是陈郡殷氏的女郎。
说起陈郡殷氏,早年间也有一段官司。
桓容未出仕时,受谢玄相邀,初次参加曲水流觞,被庾攸之和殷氏六娘联手设局,差点当众出丑,成为士族间的笑柄。
时过境迁,往事乘风,庾氏家族败落,有子弟在朝为官,以才干得以升迁,声势终不比早年。想要再为上层士族接纳,还需不少努力。
殷六娘至今未嫁,常年在道观修行,渐渐不再被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