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加尔:……羊奶?
闭着眼,任由麦加尔将奶汁一点点滴在眼睛上,大狗感觉到对方的动作顿了顿。
“怎么?”他蹙眉,不满意地问。
“……老凡特家院子里有养,呃……羊。”
考虑到说实话可能会让对方一跃而起然后把自己不分青红皂白狂揍一顿,麦加尔同志选择面不改色地撒谎。
……他坚信大狗是不会有闲心去证实老凡特家到底有没有后院的。
拿过一块干净的布,擦了擦多余留下来的乳汁,从怀里取出绷带,细心地扔掉了最外面沾上了灰尘的一圈,他低着头,耐心地重新给男人缠上绷带。
“老凡特说,暴风雨一停,凯撒的船队就会立刻进港口。”
“哦。”
“眼睛,最多后天就能拆绷带了。”
“恩。”
“会去吗?”
“……”
坐回桌边,单手撑着下巴,对方的沉默让麦加尔有些烦躁地用指尖轻轻无节奏地敲击桌面。
床上四仰八叉躺着的男人换了个姿势,将长腿嚣张地抬起来,踢开了原本紧闭的窗子——几丝凉飕飕的雨飘了进来,也驱散了一些闷热。
“恩。巴伯路斯必须死。”
……
麦加尔:“哼。”
大狗:“干什么?”
麦加尔:“没什么,记得报恩。匕首,要上等货。”
大狗:“哼。”
第7章
暴风雨席卷了杰尔巴岛屿的港口整整三天。
在第三天夜里,风雨终于停了下来——在这盛夏时刻,经历了风雨洗涤的空气忽然降下了温度,推开窗,木屋外的植物上滴落下新鲜的雨水,夹杂着腥咸海洋气息的风从四面刮来,吸一口气,满满都是泥土的气味。
麦加尔关上窗,脱了鞋,厚颜无耻地挨着霸占了整个床的男人身边躺了下来——在床发出不堪负重的吱呀声时,大狗撇了撇嘴,习以为常地侧过身背朝外,让出了一半的领地。
跟着大狗面朝同一个方向,麦加尔单手支撑着脑袋,双眼死死地盯着男人的后背,观察他背部每一块完美的线条——对方显然已经习惯了接受这类视奸,当麦加尔看的正津津有味时,对方的呼吸变得绵长均匀。
这是睡着了?
……你大爷我还没睡,你睡什么睡?清了清嗓子,麦加尔伸出一根手指,用力戳了戳面前的结实后背,清清嗓子换上“天真无邪我什么也不知道”的语气:“停雨了。”
那个门板似坚挺的后背纹丝不动——只是忽然一顿的呼吸声让年轻人在黑暗中翘起了唇角。他保持着手指戳在对方背部的姿势,非常耐心了等了大概三十秒——
“恩。”低沉的男音响起,“手指拿开。”
大狗闭着眼,觉得这几天里自己几乎用尽了这辈子所剩无几的全部耐心。感觉到原本深陷在背部的指尖稍稍离开,还没等他放松一些,那个指尖居然得寸进尺地在他背后沿着某一个有规律的曲线轻轻滑动起来,“啧,变态渔夫。”
黑暗中,男人用德语低声咒骂。